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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这两年全文阅读 巴士书屋

作者:     来源:    发表时间:2010-12-22 21:57

北京初夏的天气忽冷忽热。就像人的脾气有好有坏一样。今天就是个阴雨天,而我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的糟糕。来北京差不多两年了,上当受骗比吃饭的次数还多。2002年10月21日,满怀抱负的我只身来到北京,来到我理想中的城市。那时侯和我以前在技校的同学郭欣亮住在一起,每天谈的都是什么理想啊、抱负啊这些话题。每天都在琢磨如何出头、如何赚钱,甚至还想过一夜暴富。那会儿有个叫潘健的哥们儿,每期足球彩票都不拉下,好像还中过5元钱的安慰奖。那时候郭欣亮和潘健都还在上大学,还有蒋朝辉,他是郭欣亮的初中同学,他高中毕业后来北京学习平面设计,学完了自然也留在北京发展,我们四个人挤住在一间仅有十几平米的小屋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现在的女朋友微微。

刚来北京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只知道整天和微微在一起,成天想的都是海誓山盟,却不知道怎么实现。时常还用“天生我才必有用”来安慰自己,关键也是因为那会儿家里还多少能给点钱,所以在经济上不用犯难,几乎每天就是接微微上学、放学,然后上网写一些东西,要不就是坐车到处跑、到处玩,每天就这样瞎胡闹着。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快乐是最单纯的。可是生活是现实的,生活不是你想好就能好的,是很实际的。父母给的虽然是不用还的,但是总会有用完的一天啊。人是要磨练自己的意志和毅力以达到充实;工作也是从没有到有,再从有到没有;错误亦是如此,错了要改,但是同样的错误最好别犯两次,否则就是愚蠢,而我就是那个愚蠢的人! 2002年10月21日,我处理完天津所有的事情之后,坐上了天津直发北京的城际列车,踏上去北京创业的征程。郭欣亮是我技校时候的同学,关系还不错,现代词叫“死党”。所以早在半个月前就通知他,我可能要去北京发展,让他到时候去接我。从天津到北京城际列车要1小时14分钟,我和郭欣亮自技校毕业后见过两回。2001年因工来北京办事见了毕业后的第一次面;2002年他去我那儿过暑假;这次我到北京发展,他来接我应该是第三回见面。

记得在技校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憧憬将来有朝一日到北京去工作,那时候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用老百姓话说就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后来郭欣亮到北京上自考,而我那,则回家上了财经学院。那会儿认为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会很少,没想到,我俩又到一起了。更让我自己想不到的是,自己现在也来北京混,我爸以前在北京当过兵,说北京挺难混的。“混”这个词是老百姓的白话,一般来说混都混不好更谈不上作大事情了。所以,在我来北京之前,老爸一再嘱咐:在北京不要爬的太快,要先学会“混”。立足后你才能作以后的事情。可能这就是我们两代人的代沟,父辈思想不开放,做事情左思右想,而我们则是想到哪做哪,从不考虑其后果。

郭欣亮可是一个大“花花肠子”,听说他又换女朋友了,具体什么样还不知道,但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对他可真是没话说。这就证实了他是一个很有女人缘的人,也说明了女人是很好骗的,但是做到这一步要具备两个先决条件:其一,你要长的帅。这个类型在现在这个社会基本上你不需要做什么,因为有一帮女生会主动贴过来,现在的女生好像比男生更主动,早期言情小说中形容女性的矜持、避月修花等优秀形象现在真是很难找到。其二,你要会说话,会说话的要求可就高了,因为你要掌握说话的分寸、时间和场合,最主要的是了解聊天对象喜欢听什么。有了这两点基本上可以说会很有异性缘的。而郭欣亮就是后者,相比之下我就逊色很多,因为我既没有出众的相貌也不会讨人欢心。

火车很快进站了,由于城际列车的贯通,使得天津和北京的经济往来逐步增多,也可以说天津占了不少的光。那会儿就听说北京要搞大城市建设,还有传闻说廊坊也要划进北京。到时候北京可能就会有6环、7环、8环那(5环正在建设中),那时候的交通是否会比现在的状况好那,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听说北京人挺有钱的。

天津的出站口是楼梯,很轻松;北京的出站口是个大上坡,很费力。难怪有人说北京的土地不是那么好上的。出站口挤满了接站的和宾馆拉客的。

“海涛,你丫的这边,你丫的活的挺滋润呗。”老远就听见一个河北口音的北京话,那肯定就是郭欣亮,他比以前胖了不少。

“在北京没呆几年,北京话挺溜呀。”

“也不行,这边,咱们坐地铁走。”我俩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地铁口。天津市在很早以前也有地铁,不过长期停滞不用也就算是没有了。可能也是因为没有北京大的原因。刚进地铁口,嗬,这可真是地铁,这下去的楼梯还真深,紧接着就是售票口的长龙和拥挤的人群。

“北京还真热闹,真是一块宝地呀。”我不禁感慨道。

“北京站每天都这么多人。”说着说着很快就到我俩了。

“两张5块的。”郭欣亮对售票员说道。郭欣亮告诉我这叫通票,可以坐完地铁再坐城铁,要是分两次买票要6块钱那。

过了检票口,刚好来了一列开往崇文门方向的地铁。地铁里还挺热闹,有卖报的,还有歌声,过去一瞧原来是残疾人歌手在乞讨。

“北京可真是群英会,流浪歌手还真不少。”

“只要低头,他们就不问你要了。”郭欣亮低声告诉我。

我环顾周围,大多数人都是采用他说的方法,不过还是有好心人解囊相助。我们到西直门下的车,然后跟他走13号线出口。北京地铁可真是的,怎么有上去的电梯,却没有下去的电梯那?不过也别说,天津火车站的电梯有时候还不开那。

从地下返回地上真是豁然开朗。紧接着我们进入城铁13号线,那会儿城铁还只是从西直门开往霍营站,霍营到东直门那段还没有开通。城铁和地铁一样都是只有上去的电梯。也是,下楼多省力呀,可能是我懒的原故。这也说明北京人算计到位。

“老大,咱们还有几站呀,腿都站细了。”没想到城铁的人也不少,我有点不耐烦了。

“龙泽站。六站就到了,很快的!在北京这可是算近的了,北京大部分人还是坐公交车的比较多。”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说话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你现在哪上学?”没办法这么长的车程只能靠聊天打发了。

“海淀走读大学(现在的城市学院),我们学校美女特多,哪天带你去看看”。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路线图。就在看路线图的时候,发现一个有趣的名字——上地。

“诶,怎么还有叫上地的,是不是到天堂了”?我调侃的问道。

“上地可是高科技的地方,中关村软件园就在那。像联想、263、神州数码这样的大公司都在那。”

“你住的地方离那儿那么近,是不是也是高科技地段?”

说到这亮兄用了两个字概括——“做梦”。

城铁站之间的距离好像比地铁长,我们用了半个小时才到。出站就看见对面小区醒目的三个字“龙泽苑”。

“你住的环境不错呀!还住楼房。”

“住楼房!你知道这月租多少吗?最少1300。”说着他把我带到高架铁路的下面。

“翻过去就到了。”看得出来他也有点累了。人们说胖人好像比瘦人更容易感觉疲劳。那会儿我还算比较标准—70公斤。

“你们平时回家也走这吗?可真难,翻山越岭的。”这会儿的我累的已经不行了。

“不,我们一般都是坐公交车,这不是因为从北京站到这里太远,天黑也到不了家,所以就坐城铁了,快嘛。”

郭欣亮住的地方叫回龙观村,进村之后的第一感觉,厕所特别多,胡同特别多,走得我找不到东西南北了,他就住在一个特窄的小胡同里。

“我回来了,累死我了!”刚进门郭欣亮就埋怨道。

一进屋先是一个小门厅,里面有三间小屋再加上一间锅炉房和一个洗漱室。

“这是微微、蒋朝辉。这是何海涛,我天津的哥们儿。”郭欣亮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

微微这个名字我以前听郭欣亮说过。她可真高,听说173那。一进门就看见她在拖地,我还以为她是郭欣亮的新女朋友——那个叫枫的女孩那,因为我一直以为只有女朋友才会帮自己打扫房间。据说她性格特像男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听说郭欣亮曾经追求过她,最终还是被拒绝了。所以只能“兄弟”相称。最后微微还是被我花言巧语骗到手。现在提及当初见面的第一印象时,她却用了一个国宝来形容我当时的样子——大熊猫,可能也是因为当时我戴了一个其大无比的有框眼镜,而且还是远视的放大镜,还穿了一套身材不符的大西服,可见我当时的老土程度,用她的话说就是乡巴佬进城,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嗳,咱们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我这人到哪都不忘吃,绝不亏待自己的肚子。

“你说吧,你想吃什么?”郭欣亮问道。

“随便吧。什么快吃什么,我快饿死了。”

“干脆吃火锅吧。”此决议一致通过后,我们几个就向着村口走去。

回龙观的地形还真是有意思,跟迷宫似的,如果我是一个人来,一定会迷路,而且我之前的想法也得到了证实:回龙观厕所多,胡同多,小商店多,尤其我最怕的宠物—狗多。

绕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设在二楼的火锅店。

“你们吃点什么?”服务员递过菜单。

可能也是第一次见面的关系,彼此都比较拘束,还是郭欣亮打破僵局。

“微微,你来点青菜吧。”说着把菜单递给微微。看得出他们都是素食主义,只有我是肉食主义。

“你这有什么啤酒?”这是我的一贯习惯,到哪都要喝杯啤酒,也是由于我不喝白酒的原因。

“燕京,我们这儿只有燕京。”

“来四瓶。”

那家店上菜速度挺快的,几分钟就搞定了。

“来,为咱们初次见面干一杯。”我提起第一杯酒,大家一饮而进。

“微微,我敬你一杯。”结果她提起杯说了一句让我愣了半天的话,“我不怎么会说话啊。”郭欣亮在一旁插了一句:“会吃就行”。

吃饭刚到兴致,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停电了。

“停电了。”服务员忙过来解释,并点上了几根蜡烛,这也就有了我和微微的一次烛光晚餐,也是仅有的一次。这就是我初来北京的第一天。

吃完饭微微回她宿舍了,我和郭欣亮、蒋朝辉回到租住的小屋。原来住我们隔壁的是一个当兵的,准确的说是一个军官。回龙观村旁边是一个空军部队,首都嘛,在没来之前就知道北京的军管区很多,部队自然也就多了。后来听这位兵哥说要到营级部队才分房子,由于嫂子是家属,大院里规矩太多,再加上他们的孩子还小,所以才出来租房子住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租房子?这地方可真不好找。哎?你们以前不是住什么后八家吗,怎么又搬到这了?”

“这的房子不是便宜嘛,而且交通也还算是便利。今天晚上咱们三个只有挤挤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来北京准备做什么?这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可是事情是做出来的,想是想不来的呀。还没来北京之前,我在天津一家报社工作,混得还不错,看见别人都往北京跑,自己也眼红,跟着就辞了工作,一个人来北京一闯天下,心想天津北京没啥不一个样的,我在天津行,没理由到北京就不行,我没问题的,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子,回天津让大家瞧瞧,让所有的人都嫉妒我。

“还不知道,先找找看吧。”心里虽有想法,却还没有一定的方向。

“要不明天你跟我去上课吧。”

“他们学校美女不少哦,小心眼睛花了。”蒋朝辉一旁笑道。

“咱们可是‘花眼’不‘**’,属于暗色;郭欣亮嘛,‘**’在前而‘花眼’随时,属于明色,所以咱们要和他划清界限哦。”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以前在天津每天一帮酒肉朋友,笑得都是那么麻木。

“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课那。”今天可真是把郭欣亮累坏了。

我这个人一到晚上就特精神,就算白天再累,休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我妈说我这是精力旺盛,“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属懒猫的。其实我是很勤快的,这一直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好像还没有人和我苟同。翻来覆去睡不着,其实睡不着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蒋朝辉,他也是一个“夜猫子”,这个我到后来才知道。于是,每晚睡不着的时候也就有了一个聊天的语伴。他给我讲了许多他高中时候的趣事。我没有上过高中,就更别说高考了,真是一大遗憾。不过听说现在参加高考的条件放宽了,有机会一定要补回来。

人都是有双重性格的,也就是说外向的有内向的一面;同理,内向也有外向的一面,其实这都取决于人多少的关系。外向的在人多的时候很能说,用天津话讲叫“白话儿”,内向的那,则显得很不善言谈,相反的,人少的时候正好反过来。

蒋朝辉就属于后者。

这会儿,估计郭欣亮已经在梦里神游了,因为他的鼾声的确很有力。这也难怪他能发福,能吃能睡嘛。

“睡不着啊?”

“是呀,我以前都是很晚才睡觉的,你们平时都这么早睡觉吗?”

“不是的,今天可能是郭欣亮太累了吧,以前我们也是1、2点才睡的。今天怎么样?累坏了吧。后八家离这也不是很远,而且房钱还便宜,就搬这边了。”

“哦,听郭欣亮说你现在学平面设计,学完了吗?”

“学完了,跟没学没什么两样,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现在在哪都一样,只要你给钱就行。”

的确,现在有些教育机构不是把教育放在首要,反而把赢利摆在第一位。早就听人说有的学校每年的部分生员都是靠老生骗来的,然后按照人头给学生分红,真是误人子弟呀。

“你那?来北京有什么打算?北京现在可真不好混。”

“是呀,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那。”

我怎么睡得着呀,现在好彷徨。我来北京到底是对还是错?“万事没有回头路,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是我来北京时对自己的格言,以后的路就看自己了。来北京之前,我妈嘱咐我:“在外面不要惹事,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了。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出去磨炼一下对自己以后也有好处。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你再回来,妈妈照顾你。”我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不能给自己丢人,更不能给家里丢人。这句话是我爸在当兵之前我爷爷告诫我爸的,现在这句话又传给了我。

“何海涛,起床了,该走了。”郭欣亮的催促声搅乱了我的美梦。

“才几点呀?我再睡一会儿。”一般我都是7:30才起床的,我以前在天津是做编辑时,早上8:00才上班,所以不用起的太早。

“快点,等会儿到上班点儿人就该多了,快起来。”这时候郭欣亮,、蒋朝辉都已经起床了。而且郭欣亮已经洗漱完了。

“苍天呀…起床了…啊!”一个懒腰使我清醒不少。

自由散漫的我现在开始进入状态了。我的洗漱速度向来是很高的,用我妈的话说叫“见水为净。”洗漱完毕,开始整理形象,这是我最最注意的,其实我是一个很注意形象的人,也就只有微微说我邋遢。

北京的早上是忙碌的,回龙观村好像住了很多外来人,都是赶着去上班的,看的出来,来北京淘金的人还真不少。他们最常采用的交通工具是公交车,在北京公共汽车是分类型的:有公交车、巴士和运通。常说的公交车是600路以下月票有效的,巴士和运通是月票无效的。北京的月票与天津的不同,天津的是一落小票,上车自己撕,北京的是一张方形票根,然后每个月月底至下个月4日到月票点像以前的邮政储蓄贴印花一样贴上一个月票,这样就成了。还有就是北京的月票还分种类:市学为10元,通学为20元,通工票为40元。可见在北京每个月的车费开销就不少。

“咱们坐几路车?”

“307,车上人很多,小心点儿钱包,现在小偷遍地都是。”

上学的时候就听说北京是个是非之地,鱼龙混杂。出来还是小心点好。很快车就来了,307车牌上写着:回龙观小区——巴沟村。车上的人可真多,听郭欣亮说大部分是去中关村上班的,这让我开始有点不明白在中关村上班怎么会住这儿那?中关村可是中国高科技的代表应该都是有钱人呀,为什么还住村里那?

北京的公交车开得真猛,就跟路上的铁老虎一样。见空儿就钻、能抢就抢。不过随着北京经济的增长,私家车也逐渐多了起来,使得北京的交通也越来越堵。车很快就到了二里庄。

“微微的宿舍就在这边。”

“哦,微微现在有对象吗?”

“你小子怎么到哪就竟想着泡妞那。好像有吧,好像是在包头上学。怎么你小子想打她的主意?不是吧。”

“哪有,我只是随便问问的,你怎么那么复杂那。你别说我,你不也是。”说到这我们两个臭气相投的人开始哈哈傻笑。

我来北京的时候是秋天,北京的秋天天空显得很高。我喜欢北京的秋天,因为有一个“高人”也在升起。北京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只有没人作的,没有做不到的;工作不怕你不干,因为有成千上万人会抢着干。”北京,一个具有挑战的地方!我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2002年夏天。

“海涛,我是郭欣亮,我放暑假了,过几天我想去你那玩去”。

“行啊,正好韩旭冬也在我这那,你过来吧。”

“那家伙也在你那啊。行,那我过几天过去。”

我和郭欣亮自去年去北京办事情匆匆见过一面后,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旭冬是2002年3月份来我这的,现在在七哥的网吧里做收银员,做的还不错。七哥是我的一个大哥们,年龄长我近十岁,很讲义气而且也很照顾我,还教会我不少东西,我挺感激他的。旭冬是我和郭欣亮技校时的同学,当时我在天津市里一家报社作编辑,工作比较轻松,自然也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

“旭冬,过几天郭欣亮可能过来,咱们三个聚一下怎么样?最近七哥那生意还可以吧?我也好久没回去了,这几天我可能回去一趟。”

“还不错!上午一般没有什么人,下午和晚上基本上都是满员。郭欣亮给你打电话了?那家伙现在干什么那?”

“他现在在北京上自考,应该还不错吧,我也有一年没有见他了。”

“靠,他上自考能行吗?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还要去接他?”

“是呀,我告诉他坐什么车到哪下了。好了,不和你说了,等我回去再聊。”

“好的。”

旭冬是一个老实人,毕业后我俩是通过互联网联络上的。他毕业后一直在家呆着,没有工作。联系上我之后,正好七哥的网吧要换一个收银员,刚好让他过来了,他做得挺认真的。不过,这也给他有了一个“勾三搭四”的机会。不过他从不和网友见面,因为他的寻找范围只在本网吧之内。他从主机上把MM的QQ号查找出来然后施展其骗术,告诉对方自己在别的网吧,其实对方的模样早已经被他看清楚了,用旭冬兄的话说“已经过足精神瘾了。”

今天郭欣亮要过来,我向领导请了假回到油田。这会儿网吧还没有什么人,我就自己找了个自己上起网来。

“海涛,郭欣亮说他已经到了,让你现在过去接他,他现在在上网。”旭冬说。

“我手机没费了,问他在哪?”

“他说在大港医院。”

天津市有一个大港区,还有一个大港油田。“哎呀,我告诉他坐来大港的车,他是不是在大港区下的车呀?我应该告诉他到油田,他会不会不知道呀?我现在手机又没有费,他又没有手机怎么联系呀?”

我先是去了油田总医院,又去了油田客运站都没有他的踪影。他一定是在大港区下的车。我又回到了网吧,这时候七哥也从外面回来了,旭冬还在和郭欣亮保持联络。

“郭欣亮现在到哪了?”

“他下线了,不过我把店里电话告诉他了。”

“海涛,怎么了?这么着急?”七哥过来问我。

“我同学过来找我玩,他没到站就提前下车了,在大港区下的车。我手机又没费了,他又没有手机,现在联系不上了。”我可真是笨。

“你可真衰,接人都不会。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着急了,等吧。”说完七哥上楼去了。

“好久没见海涛弟这么着急了,没事,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这是小马哥,每次出事他都会安慰我。

眼看天就黑了,他能去哪那,希望他能上网看见雁冬留的电话。

“郭欣亮现在到市里了,他现在和于小燕在一起,让你明天早上过去接他。”雁冬这个消息终于可以让我放心了。

于小燕也是我们技校时的同学,她也是郭欣亮技校时对象的好姐妹,应该不会有事了。这个臭小子还真行,幸亏他带着电话本。

“问他今晚在哪过夜,告诉他明天早上在解放桥世纪钟底下见。”我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说和于小燕在网吧包夜。”

“行了,人总算是找到了,咱们去吃饭吧。”七哥在门口招呼道。

“好,去吃饭,旭冬,等会让饭店给你送饭来。”这时候我又开始得意了。

“海涛就这样,就有事的时候着急那么一会儿。过了那劲,又完了!”小马哥是最会教训我的,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教训了。

我记得那晚我吃的特别多,啤酒都没喝多少,七哥说喝酒误事,等明天接到同学回来再好好喝,所以那晚我吃的特别多。

转天我坐早上六点的车去了市里。从油田到市里差不多需要将近2个小时。早上可能是因为路上车少的原因车开的特别快,很快就到了东站。

世纪钟是天津市庆祝2000年跨世纪而建的。

“何海涛。”刚上解放桥就看见郭欣亮他们两个在桥上等着那。

“你不会问怎么去油田呀?”

“我哪儿知道,你又没说。”

“于小燕,好久不见!你俩还没吃早饭吧?”

“没那,晚饭还没吃那。”看得出他俩昨晚一夜没睡,黑眼圈很明显。脸色很差,也很疲惫。

“咱们去吃快餐吧,多少先垫点,辛苦于小燕了!”我们三个人来到东站旁边的麦当劳。

“现在我可饿死了。”郭欣亮开始发挥演技——叫苦连天。于小燕还是像以前一样腼腆,不怎么说话。

早上麦当劳没有什么人,大部分是等火车的和在这附近上班的。

“你俩吃什么?我去买。”

“我要巨无霸。”郭欣亮说。

胖人是真的挺能吃的,那时我还算比较瘦。而且我不太喜欢巨无霸的牛肉。

“我随便。”于小燕说。

我去买了一个巨无霸套餐,两个鸡腿堡套餐。

郭欣亮是真的饿坏了,因为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和汉堡建立了一个不许别人打扰的二人世界,细细品位。

“于小燕,你现在在哪上学那?”

“在天津大学上自考。”

“什么时候毕业啊?”

“你查户口那,也不让别人吃饭,就听你说话。”郭欣亮是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忘记吃。

可能是我昨晚吃得太多不饿的关系,忘记了他俩没有吃饭。吃完饭差不多10点左右,这会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行了,我俩回油田了,于小燕你怎么走?”

“我坐公交车走,你们走吧。”说着她就向东站旁的公交站走去。

差点忘了在东站有直接去天津大学的公交车。在天津市里头我很少坐公交车,可能也是地方小的原因,还有就是在天津坐出租车比北京便宜多了。所以市内公交我只知道8路和50路公交车,因为这两个车都要经过我当时上班的地方。

“咱俩坐什么车走?”

“688,市里直发油田的。你可真可以,我不是跟你说到油田嘛,你怎么在大港区就下了?”

“我哪知道,我听见大港石化就下了,我还以为到了那。”

“不过还行,还知道来找于小燕,要是旭冬兄可就麻烦了,那家伙愣的很。”

“旭冬在你那干的怎么样?”

“还行,成天没什么事,整天就知道泡妞。车来了,咱们走吧。”

坐上了车,车上的人还比较多。688刚运营不久,生意却很好。在油田也有几个专门跑市里的运输公司,可能也是油田油水大的原因,谁都想抢。不过只有688是市里公交公司的,其余都是私营的。

“咱们要走多长时间?”

“差不多2小时吧。”

“大港区不属于你们油田呀?”

“不属于,它是天津市的一个区。油田改组后,石化公司在这边。油田离大港区还有一段距离那。”

“啊,那么偏。”

好久没有起过这么早,突然这样还有点不习惯,再睡会儿吧。看一眼郭欣亮,他这会儿早就睡着了,可能也是一夜没睡,这次可真是把他给折腾坏了。

当我睡醒的时候,车已经到大港区了。

“诶,醒醒,到大港区了。”我推醒郭欣亮。这会他可能还在神游那,眯着小眼看一眼车外。

“这不是我昨天到的地儿吗,你不是说到油田还有一段距离吗。让我再睡会儿。”说着又眯上眼睛了。

“诶,现在可真到了,醒醒吧。”这次他不用推自己就醒了。

“啊……困死我了。”他伸了一个懒腰。“到哪了?”

“咱们到了。诶,师傅,麻烦你在环岛那停。”我告诉司机师傅停车。

“可算到了!这就是三号院呀。”

我俩来到网吧门口,旭冬正在里面忙活,看见我俩进门,他迎了过来。

“衰人,连地方都找不着。”说着轻推郭欣亮一下。

“我又不知道,还不都怪他。”郭欣亮指着我埋怨道。

“旭冬,七哥那?”

“一早上就出去了,上午嫂子来了。”

七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嫂子对他管的特别严,不过这也是因为七哥有一帮狐朋狗友的原因。我可是排除在外,他对我就跟对他弟弟一样,所以他从不带我去“风月场”。

“郭欣亮,来一局CS怎么样?”

“来呗!谁怕谁。”他这人就是这样说到玩,马上精神起来了。

那会儿,CS刚刚流行,来网吧的人不管什么阶层差不多都喜欢玩这个,而且现在还有WCG这样的国际比赛。记得上学那会儿,我俩最长玩的是台球,也就因为这,我俩成了“铁哥们”。那会儿我的技术比现在强,毕业后就很少“摸竿”了。

下午5点多,七哥他们从外面回来,刚一进屋就看见我在玩。

“就知道玩,人接到了吗?”

“当然是接到了,要不哪有心思玩。”

我把郭欣亮叫过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常说起的那几个经常教训我的哥哥们。这是七哥、马哥、富哥,还有这个大哥们儿陈超。”介绍完这边,我搭着郭欣亮的肩膀说:“这位就是我昨天没有接着的,在技校的哥们儿郭欣亮。”

“来了别客气,随便点。”七哥握手言道。

“经常听海涛提起你。”

“行了,都是自己人说那么多干什么,快来‘参战’呀。”富哥招呼道,他是最爱玩的。其实,我们都喜欢玩,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我们齐“上阵”,七哥他们没事在网吧就是打CS,所以也练就了一系列诸如暴头、盲狙等高水平,不过我也不次哦,最少我认为技术还不错。

七哥、郭欣亮一伙当匪,我跟富哥、小马哥一伙当警。结果由于七哥和郭欣亮的势头太猛以至小马哥中途叛变,加入匪徒的行列,还美其名曰“弃暗投明”。

最后战罢,他们以人多优势取胜。不过,中途还要谢谢旭冬兄的大力支援,尽管都是充当炮灰的角色,但是帮助我们挽回面子有功,以一包“红云”作为答谢。

“臭小子,又拿我烟送人情!旭冬,让他给你买一包去。”我刚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烟就被七哥发现了。

“七哥,我都让你赢我了,拿你一包烟给旭冬作福利怎么了?”

“人家走福利都发钱,何海涛走福利发烟,恨别人活的长呀?”这种精辟的话只有马哥能说出来。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干脆今晚你来摆一桌,正好你同学也来了。”富哥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呀,海涛,我来了你的确该请客哦。”郭欣亮在一旁笑道。

“嘿,怎么着?你们今天怎么都欺负我。”就在我埋怨的时候,还是旭冬够哥们。

“行了,你们别欺负海涛哥了,让他给每人买包烟算了。”旭冬还挺会装好人。

“冬哥,你是帮我,还是帮他们欺负我。”我一把抓住他。

“行了,别闹了,该吃饭了,旭冬,等会给你送饭过来。”七哥招呼道。

“哪吃去?”这是我最常问的问题。

“今天不是你请客吗?你说的算。”七哥调侃道。

“我没钱。”

我们一行人来到网吧对面的鱼馆,我们是这的常客,鱼做的还不错,而且菜上得特别快不用等。陈超他们都喜欢吃鱼,惟独我不喜欢,我嫌太麻烦。

“陈超看吃什么鱼?”每次出去吃饭都是陈超挑鱼。我们都说他应该去当渔民。

往常我们也是来这,服务员拿上来菜单。

“郭欣亮,看看想吃什么?”七哥招呼道。

“我随便,什么都行。”说着就和我们一起上楼了。

“到这来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海涛,好好照顾你同学。等会少喝酒多吃菜。”小马哥的口才是我一直很佩服的。什么时候我也能炼就这般“武艺”。

“这么热闹,说什么那?”陈超上来了。

“说你作渔民那。”富哥调侃道。

我们要了一个大桌菜,不一会就上齐了,七哥他们喜欢菜上齐了再要酒。

“服务员,拿一箱啤酒来。”

郭欣亮凑到我耳边“他们平时也这样喝酒?”

“怎么样,我说他们都是酒鬼吧。”

“真是厉害!看起来今天我要多了。”

“哎,你俩说什么那,海涛,怎么不招呼郭欣亮吃菜?”超儿是山东人很直爽,对谁都特热情。这不,又当起“酒官”了,“来,大家举杯欢迎海涛的同学到大港油田来。”也别说,喝酒要得就是气氛,气氛还就得有像超儿这样的来调节。

“这次来,麻烦各位大哥了。”听见这话我真的有点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郭欣亮不是很会说话。说话间举杯扬脖,动作十分麻利,看见他又干了,再看看箱子里还有大半箱。我心想:这臭小子不是真的想爬着出去吧?

“哎,我提议咱们喝慢点行吗。”

全桌人的微笑告诉我:你怎么不早说那。

“郭欣亮,海涛是我们这里面最小的,人特实在,我对他就跟对我弟一样。”听这话就知道七哥已经喝多了,又开始给大家上“历史课”了。

正当我们要走的时候,郭欣亮拉住我。

“诶,还得给旭冬送饭吧。”

“行!你还没有喝多。还知道给旭冬带饭。放心吧!早就送过去了。”

今天喝的可真不少,一箱24瓶全喝完了。不过用他们的话说7个人喝一箱每人三瓶不多。

回到网吧,七哥他们几个上楼去了,我和郭欣亮又加入了战斗。

“海涛,叫上郭欣亮,咱们几个唱歌去。”看起来今天七哥真的喝多了。

“七哥,咱们别去了,郭欣亮又不是明天就走,以后还有机会那。”好久没有看见他这样了,以前他也有喝多的时候,不过和这次不同的是他居然会和我的哥们儿喝多了,看得出他真把我当弟弟看,并且也没有把我的哥们儿当外人。

“今天七哥喝的很高兴,你也好久不回来了,并且你现在混的也还不错,哥哥替你高兴呀。弟弟,好好混!有出息!”说着身体就往前倾。

七哥体格很壮,虽然我也还算可以,但是要在瞬间扶住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结果我没有扶住,反倒被他拉倒在地。

“行了,海涛,你陪郭欣亮去玩吧。我扶这个酒鬼上楼去。”说着小马哥扶着七哥上楼去了。

“海涛,别管他们。咱们玩咱们的,快来参战呀。!”这会儿超儿、富哥还有郭欣亮正杀得起劲那。

可是我现在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莫名的感伤涌上心头。我来到门外,今晚夜空很美,繁星点点,皓月当空。哎,可能是和他们这些大哥们呆的时间太久了,心都变老了。不过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就不怎么和同龄的孩子玩,说我就喜欢和比自己年龄大的孩子在一起。

现在这帮哥们都已经结婚了,因为他们当中最小的陈超都已经24岁了,他也是和我年龄最近的一个,其余的都大我近10岁左右,所以他们都很照顾我,处处都让着我,甚至有时候我没大没小他们也会牵就我。记得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某某有天发财了一定要带大家一起发。

“嘿,怎么了,刚回来就装深沉呀。”旭冬出来了,“怎么,最近工作不顺吗?”

“没有,只是刚才想到点东西,现在没事了,走,进去玩吧。”

有的时候人都是孤独的,寂寞是对人群而论;孤独是对精神而言。现在真的很难混,竞争很激烈。正所谓“大浪淘沙,适者生存”。我们编辑部有好几个编辑都去北京了,北京到底什么样呀?不知道,但是我要去北京看看。

马哥下来了,“哥几个战绩如何?我也来凑个热闹,海涛,最近技术如何?比试比试。”

“马哥挑衅我,别怪我不让你哦。”我最喜欢和马哥逗,有的时候还没大没小的,不过他挺照顾我的,所以每次回来都会向他汇报工作情况。马哥也是油田子弟,家在市里,大学毕业由于不满足于当时的工作环境,就回到油田和七哥他们开办公用品公司,听说效益还不错。

“11点了,我先走一步。郭欣亮你们慢慢玩啊,海涛,我就不陪你了。小马、超儿我先走了啊。”富哥起身就走,富哥是典型的“妻管严”,每晚按时回家,这点比七哥强,因为七哥很少时间回家,基本上就住在店里。

我送富哥到门口,“富哥慢走,明天你上班吗?”

“不上班,我们歇半个月,明天你嫂子加班,我就可以过来陪你了,你快回去吧,晚上外面冷。”说着骑摩托一溜烟走了。

富哥是钻井队里管仪表的,工作比较轻松,干一个月休一个月。嫂子是采油工,也比较轻松,所以嫂子也就有时间来管富哥了。

送走富哥,店里也没有什么人了,于是我把外面的铁门锁了。

“郭欣亮,你要是困就上楼去睡吧。”

“行,我一会去。”

“来,组队来一局,我和海涛,还有旭冬一伙;超和阿亮一伙,输的去买夜宵啊。你们有意见吗?”小马哥提议道。

“正好我现在有点饿那,来吧!郭欣亮咱俩晚上又有管饭的了。”别看陈超个子不大,但是胃口还是很大的。山东大汉在他身上没有体现,但是能吃却体现的很到位。

“等会儿可别把你打哭了啊。”我们经常这样,就跟亲兄弟一样。玩怎么都行,决不发脾气,但是绝对不说脏话,也就是说话决不过激。

大战2个小时终于在我和小马哥、旭冬以一盘险胜而告终。

“困了,睡觉了。”陈超可是大赖皮,赢了怎么都好说,但要是输了就什么都不认帐了。这不又想赖帐,推着往郭欣亮楼上跑。

“哎,大赖皮呀,输了就跑,什么英雄好汉?”

“海涛,算了,咱们不与他计较,咱们也去睡吧。”

可能是我们刚才玩的时候说话声音太大,把七哥吵醒了,他下楼来了。

“是不是小超又赖帐了?”

“才不是那。”他还狡辩。

“诶,实话实说,谁欠夜宵不去买呀,还狡辩。”

“还有夜宵,超儿快去买,愿赌服输嘛,快去!”七哥听见有夜宵吃马上清醒过来。

“超哥,要不咱们去买吧。”郭欣亮从旭冬那拿来钥匙拉着超往门外走。

“好吧,今天看在郭欣亮的份上,我就‘吐一回血’。”说着他俩就开门出去了。

“还是七哥说话好使,老将出马就是不一样。”我又开始我的拿手好戏奉承起来。

“就你小子会说话。诶,臭小子,刚才我喝多了说什么了没有?”七哥可能真的醒酒了。

“说了,说带我和郭欣亮去唱歌那。这不刚到那看你实在不行就送你回来了。”

“海涛,别逗你七哥了。不过,要不是海涛拦着你,你这个酒鬼还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以后少喝点酒吧。”小马哥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他了。

“哎呀,喝酒真耽误事,海涛以后在外面少喝酒啊。”

“你还教育别人,先管好自己吧。”

“错了就改,改了再错,错了再改,千锤百炼嘛。”可能是和马哥呆时间长了,象七哥这样不会幽默的人也幽默了。

这时候,陈超他们也把夜宵买回来了。

“开饭了啊!”超还没进门就喊。

“诶,你以为是王爷吃饭呀,喊那么大声。”七哥又开始教育人了。

“嚯,还挺丰盛啊,什么都有。”他们买的还真多,有方便面、烧烤、还有一个高蛋白(蚂蚱,不过当时我不知道,因为装在方便袋里并且炸过了,没认出来。)和我喜欢吃的沙丁鱼罐头。

“海涛,你知道刚你吃的是什么吗?”郭欣亮想考我。

“河虾呗,还想考我。”大家听了都笑了。

“傻小子,那是蚂蚱。还河虾那,买来给你尝尝鲜的。”陈超笑得合不拢嘴。

“呃,超儿你害我,那玩意能吃吗?”我跑到门口就想吐。

“别吐呀,那可是高蛋白,别浪费了。”小马哥这句话可能刺激到我的胃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吐为快,舒服多了。

“行了,回来喝点啤酒就没事了。”七哥让旭东叫我回去。

“我一会回去。”这是我第一次吃昆虫,以前听说有人吃蚕蛹我就觉得恶心,现在我居然吃了蚂蚱,越想越难受。进屋后看见他们居然吃的都很香,真是让我佩服。

“你们的胃口可真好啊,你们慢慢享用吧!我享受不了。”

“海涛,过来喝点酒吧。”七哥叫我过去。“刚才听旭冬说你最近挺郁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告诉我。”

“没事七哥,别听他胡说。”我瞪旭冬一眼。我属于报喜不报忧的人,我不喜欢别人为我担心。

“在外面受气了回来一定要说,就算我们帮不了你,最少能帮你出主意呀。”小马哥这句话对我说了很多次,可我还是开不了口,我不能辜负他们。

“海涛,来喝酒!这杯我敬你和旭冬。咱俩可有一年多没见了,和旭冬就更别说了。”说着郭欣亮一杯下去了,我和旭冬也干了。

刚才的美味让我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旭冬本来是个内向人,现在也很会说话了。

“说啥呀,话都在酒里。”旭冬真是锻炼出来了。

“旭冬,行,七哥敬你一杯。”这时旭冬马上端杯站起“七哥,我要谢谢你照顾才对呀。”旭冬现在比刚来网吧时的确懂事不少。

“旭冬为店里作了不少事情,是该好好谢谢他,以后要把帐也算好就更好了。”旭冬是我介绍来的,总不好意思夸他。

“诶,说那些干什么,旭冬那是好心做坏事,可以理解。”小马哥替旭冬开脱。

“哎,今天说这些干什么。来,我提议咱们杯中酒,为我们和海涛的重聚还有郭欣亮的到来干了。”超儿不愧是酒官,就会提酒。

“来,酒官发话,咱们就干了。郭欣亮你别客气啊!”七哥说完举杯示意。

“来,干!”现在胃终于好受点了,看的出他们的酒量都比我厉害。

“海涛胃好点没?你们以后别给他吃新鲜玩意,他受不了。”小马哥还真会疼人,难怪现在的小女生都喜欢成熟男人。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收拾都上楼睡觉。”七哥说完起身上楼去了。

好久没有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睡了,还真有点不习惯。没办法,楼上只有一张双人床的和一张单人床。

“真TM热。”郭欣亮热得睡不着。

“我去开空调。”超也忍不住了。

“你们都没睡着那?早点睡吧。”我也快受不了了!太热了!再加上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就更别说了。现在可能只有旭冬睡着了,估计是白天太累了。

楼上除了大厅还有两间房,我们在大屋;七哥和马哥在那间小屋。

“超,你们热就把空调开开。”七哥和马哥挤在那张单人床上,估计也不行了。

“你们以前也这样挤在一起吗?”郭欣亮以前没有这样睡过。

“是呀,以前海涛还没有去市里的时候就和我们挤在一起睡,现在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超儿回到床上和郭欣亮闲聊起来。

“老听海涛说起你们以前的故事,反正也睡不着,讲给我听听吧。”

“想起以前,真是很难忘记呀!海涛都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和你说飙车的事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臭小子到哪都穷显。不过他那会儿可真猛!老是第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小子技术不匝地,我们怕他受伤回家不好交代,所以就处处让他,不过这小子够义气,还特爱打抱不平,就是喜欢管闲事。记得有一次,有个叫什么名字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在一次飙车过程中腿摔断了,海涛并不认识他居然把撞人那小子给收拾了,还把受伤那人送到医院,最风光的还是以前的打架,哇噻!那会儿可比电视里好看。海涛腿上不是还留个记号,也就是这个记号才使得他做回正行。”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郭欣亮的耳朵很警觉。

“哦,海涛没告诉你这有耗子吗?”

“啊!不是吧,不会爬到床上来吧。”其实谁听见有老鼠多少都会害怕。

“因为这老鼠还有个有趣的故事那。那是今年春节的时候,海涛在这看店。一天楼上机子怎么也上不了网,于是,把我们老大请来看机子,我们老大可是计算机高手,只是检查到网线不通,至于是哪的毛病就是找不到。后来没有办法只能把楼上的网线都拆了,结果才查出网线是被耗子嗑了。这可把海涛和七哥吓坏了,晚上不敢睡觉,拿着扫帚等耗子,你说他俩有病不!结果那天耗子没出动,白等一宿。转天他俩买了一堆耗子药,撒的满地都是,可耗子就是不上当,那会儿都说这耗子被网线电得智商也提高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七哥找了两个收破烂的花了20块钱才把耗子抓着。”

“那怎么现在又有了?”郭欣亮还是有点害怕。

“不知道,可能是被抓的后代来寻仇了。”

“不是吧,可别把我误伤啊。”

“吓唬你的,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上班那。”

超因为要上班6点多就起了,他一走床也就松快点。我到8点多才起,除了七哥这个懒虫其余都起来了。

“啊…你们起的这么早啊,吃早点没?”下楼就看见小马哥和郭欣亮又开战了,旭冬正在打扫卫生。

“你怎么起床就想到吃呀!”郭欣亮可能昨晚吃的太饱还不饿,可我昨晚可是亏了。

“我去买点吃的,你们想吃什么?”我饿的不行了。

“等我俩战完这一局,一起去吧。”小马哥昨晚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想必也是饿了。

“算了,吃完回来再打吧,旭冬也一起去吧。”郭欣亮退出游戏。

“郭欣亮在家早上都吃什么?”小马哥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什么吃什么。”

“有个拉面馆不错,去那吧。”旭冬说道。

“行,就去那了。”

早上吃碗热汤面真舒服,马上精神焕发。

“今天我要回市里上班,郭欣亮你跟我回去吧。”我虽然很散漫却从不旷工,因此,领导对我也没什么挑剔的。

“那我上去拿东西,你等我一会儿。”说着就上楼去了,这时候七哥也起来了。“怎么今天就回去呀?”

“是呀,要不你给我开工资我就不走了。”

“别耽误上班是正确的。”马哥可真是难得的夸我。

“马哥什么时候回市里?”

“周末吧。”

这时候郭欣亮拿着包下来了,“咱们走吧。七哥、马哥我们走了。”

“路上慢点,海涛晚上别出去乱跑。有事来电话。”

“行了,放心吧。”我们刚走出门口,旭冬追出来。“海涛,你不回家看看?难得回来一次,那天我还看见阿姨了那。”旭冬这句话着实刺激到我。我是一个不顾家的人,没有事情很少回家。

“海涛,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要不你再多请天假,我和你回家看看。”我毕业出来后,真的很少回家,就算回到油田了,没事情都不回家。

“好吧,现在回家,中午在家吃饭,下午回市里。”

“行。”

“怎么还没走?”七哥和马哥出来了,他们上午一般都要去为油田公司做售后服务。

“我准备回趟家,看看老爹老娘。”

“是该回去看看,你小子有很长时间没回去了。”七哥他们也知道我很少回家。“行了,不陪你了,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用不用给你叫个车?”

“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我总想在外面混出样子来,然后风光地回家,那多气派,可是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我家住在油田的最西头——井下,井下是专门负责井下作业的石油单位,包括压裂和修井等一系列烦琐的工作,也是石油工人在采集石油时的最后一步。郭欣亮也是石油子弟,不过是华北石油,华北石油给人的感觉很小,到哪去很快就到了,而在大港油田则不同,每个单位都离的有一段距离。

中午,我俩吃过饭就匆匆回了市里……

在我众多朋友之中,我最敬佩:富哥的执着,七哥的义气,小马哥的乐观,

陈超的闯劲,以及郭欣亮的能说会道。他们是我一生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财富!他们是我生活和工作上最好的帮手! 2004年快餐店

“韭菜‘何’子,咱俩认识一年多了吧,你说当初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微微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让我一时无法作答。

“不知道,可能是你被我的张扬吸引了吧。”其实微微是个很不喜欢张扬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说用她们那里的话形容我为“得瑟”。

“记得以前我上学的时候,你就在这家快餐店等我放学,时间过的可真快,都和你在一起一年多了。”微微脸上洋溢着笑容,也说明我这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一个字“值”。

“是呀,就感觉和昨天的事情一样,记得吗?你还在这发过飙那。”微微是一个对我脾气很暴躁,而对其他人却很和善的人。不过每次我都能包容她,其实生活就是互相包容,但绝对不是纵容。

“当然记得,那还不是怪你。”她就是这样她错是我错,而我错就是更是我的错了,不过好老公都是这样自勉的,所以我也还算是个好老公吧。

“那次也是你没说清楚呀,反正首先是你错,然后是我错,各占一半。”我也是一个蛮倔的人,而她是一个很犟的人,我属狗,她属鸡,有个成语叫鸡犬不宁。说明我们会经常发生争执,不过这些都是迷信,不可信的!

“好了,哀家不与你这小人计较。不过我们好像还有两次郑重提出过分手那,你说为什么咱俩还能在一起。”的确,我们有过两次分手,而且都是她提出的。

“这说明咱俩有缘呗,不过第一次我不记得因为什么了,第二次可是刻骨铭心。”

“你还好意思说那。”时间好像一下子倒流回去,当时的场景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再次重现。

2003年夏末秋初

那个秋天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灰色的!但却让我明白许多道理。我和微微应该算是经历住了考验,那段时间应该说很幸福。但是没想到好景不长,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俩经历了相识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

“喂,是何海涛吗?我是吴吴嘉琳。我现在在火车上,明天我到北京你去接我。”

当时我正和微微在逛商场,“你不是在昆明上学吗?怎么有空到北京来?”

“我男朋友打我,如果我现在不回来,可能会被打死在那,到了后再和你说吧,现在火车上信号不好。”

“好的。”吴吴嘉琳是我初中复读时的同学——我的同桌,也是我第一个暗恋过的人,不过她不知道。那时候我很自卑、也很内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而她是个例外,后来我去华北油田上技校也就没有再联系了,我和她再见面是在2001年我毕业回家,她高中复读在放学路上碰见的,这样也就有了联系。这次她突然给我打电话真的叫我很意外。

“谁来的电话?”微微问道。

“吴吴嘉琳打的,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在初三的同桌。”其实当一个男人面前出现两个女人时,总会引起其中一位女士的刨根问底,否则,这两个都不可靠。

“没这么简单吧?”微微的坏笑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讲,因为吴吴嘉琳的确是我曾经暗恋过的,可是我现在真的只爱微微一个。

“你别往歪处想,我和她可是哥们儿,真是的,我把我暗恋过的人都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神经呀!我又没说什么!”看,两句不到就又发脾气了。

“微微,你别生气嘛。”

“现在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再废话小心我发火啊!”微微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

许久之后,她过来了,看的出她已经消火了。

“好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来北京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那?”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在北京他就认识我一个吧。”

“送我回宿舍吧,不逛了,我累了!”

“晚上你陪我去接她吧。”那会儿真不知道怎么会说这句话,明明知道微微生气还火上加油,真是该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微微当时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我只好先送她回宿舍了,以前坐车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不是没有,但是今天她真的生气了,而且很生气,简直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就这样我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走进宿舍楼,头也不回的背影,我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晚上,我只好一个人去接吴吴嘉琳,其实我叫微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我和吴嘉琳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让她放心。可没有想到这反而让她误会了。

我独自坐在47路公交车上,电话响了,是微微打来得。

“你现在到哪了?”

“我现在到宣武门了,怎么还是不放心我呀?”这时候还能开玩笑就连我自己都不禁佩服自己了。

“你少来!我只是告诉你47路到终点之后你别乱走,始发47路要调头转一个圈那,第一站就到北京西站了,记住没?”关键时刻还是微微关心我,要不是她告诉我的话,我恐怕又要迷路了,因为我是天津人,天津人不认东西南北。

“我就知道微微不会生我气了,还是微微对我好。你吃饭了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老夫老妻还用说那么多肉麻的呀。”雨过天晴我又开始贫了。

“行了,没事了吧?没事挂了。”这是微微打电话最常说的一句。

“没什么事了。”挂了微微的电话,我也到了北京西站。居称北京西站是全亚洲最大的火车站,的确挺壮观的,只可惜现在不是白天。西站有两个出站口,吴嘉琳会从哪出来那?她现在电话又关机,我最讨厌在有事情的时候对方关机。

来接站的还真不少,但是我还是在门口抢到一席之地。她们的车到站了,还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何海涛!”她向我挥手示意,我看见她了。她和以前没什么太大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脸上浮肿刚刚褪些,但还是很明显的,可见家庭暴力不仅仅发生在已婚家庭,现在的恋人也会大大出手。随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在全国的热播,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反对“家庭暴力”的热浪。

“嘿,好久不见瘦了不少,现在只听说女孩子流行减肥,没想到你也赶女孩子的时髦呀?”简单的招呼后我的眼睛开始注意的她脸上的记号。

“怎么就你一个?你对象那?她没过来吗?”她留意到我的眼睛便开始回避我的目光。

“她回宿舍了,她晚上还要看书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我来了,她误会了,用不用我帮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她很放心我。她知道我在外面不会拈花惹草。”

“那就好,咱们怎么走?”

这个问题的确让我很苦恼,我是个路痴根本不记路的。我俩出站后在广场溜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47路的站牌,最后决定坐地铁。可我只知道西站离军博很近,具体怎么走不知道,没有办法只好找“的哥”帮忙,在一位好心“的哥”的指引下终于找到地铁站。

“看来你来北京一年也不怎么样呀,连路都不知道。”的确,来北京去哪都是微微领着,根本不用我。

“我可是第一次来西站,你要是到北京站我就知道了。”

由于她所坐的火车是晚上9点40到的,而我住在城铁站边上,所以城铁的末班车我是赶不上了。

我俩到了西直门下了车。“晚上我住哪啊?”

我想了半天,“你住微微她们宿舍那吧。”这样的话一举两得,既可以让微微放心,也方便我去找她。

“行,离你那儿远吗?”

“不远,到我那半个小时左右。”

“啊!那还不远?”可能是天津小的原故,到哪只需几分钟,因此在看见她那夸张的惊讶表情时我并不感到稀奇。

“半个小时这在北京算是近的了,你知足吧。”

我俩打车到了微微所住的宿舍区附近,我把她安排在一家条件还算不错的小旅馆后回了自己的家。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过来看你。”说着我就往门外走。

“好吧,你也早点回去吧。”她把我送到门口。

第一天可算是过去了,老天保佑她快点走。回到屋里郭欣亮和潘健正在看电视。今天可真把我折腾坏了,进屋就趴在床上不想起来。

“你长征去了?累成这样。”郭欣亮过来问道。

“你猜谁来了?”

“谁?”

“吴嘉琳来了。”

“啊!不是吧,她为什么来找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折腾死你。”看见他如此惊讶也不稀奇。

“你别问和微微一样的问题好不好!现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的真的心好乱。

“行了,明天早上我去帮你解决。早点睡吧!”关键时刻还是哥们儿好。

“睡!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睡觉!”

这时候,一晚上没说话的潘健推我。“哎,海涛,你的那个同学为什么来找你呀?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呀?”

潘健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松了,我决定先帮他拧紧,要不然我这晚上是睡不好了。我掀起他的被子,“臭小子,你还问我这个问题,我说过我不知道了!还让我怎么解释?”人要是想马上精神快速有效的办法——挠痒痒。

“我不也是想帮你嘛?别挠了,我不说了!”其实就算他俩不说,今晚我也睡不着,正好找机会发泄自己的情绪。

“好了,今天就不收拾你了。”闹累了,这样有助于睡眠。

“哎,不过你真的得想好了,尤其是顾及微微的想法。”潘健就是这样热心肠,他说的很对,我的确得多为微微着想。其实我是个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就因为微微是我最宝贝的,所以我会在这件事上格外小心。

“好了,大哥,你让我睡觉行嘛。你看郭欣亮都睡着了,你就别上政治课了啊。求求你!!”

“谁说我睡着了,你们那么大声,我能睡得着了?”原来这小子在装睡觉。

“要不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就别管那个叫吴嘉琳的了,你来个消失不就得了。”潘健有时候还真是个鬼灵精。

“不行,我怕微微多想。我把她安排在微微宿舍附近,你说怎么可能会不见面?”

“潘健,你也太偏激了,怎么能那样那,那以后见面怎么办?海涛你也够意思,把她安排那么近,你就不怕她破坏你和微微?”感情方面我们三个人中还是郭欣亮游刃有余呀,不愧是我们中的情圣。

“哎,那你别拽了,快给我支个招吧。”现在我真的手足无措了。

“明天早上把微微也叫上一起吃早点,这样从侧面告诉吴嘉琳让她对你死心,其实她这次来主要是来找安慰的,现在你俩可以睡觉了吧。”高人就是高人!两句话就说出吴嘉琳的来意,真是佩服!

“好了,睡觉吧,明天还要战斗那,养精蓄锐。”

……

早上我们三个还在熟睡之中,我的手机响了。手机显示是固定电话,我以为是微微。

“微微,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呀?我还在睡觉那。”

“哎,我是吴嘉琳,你什么时候过来?”听见是她心里咯噔一下。

“哦,你起这么早啊!我过会儿过去。”我现在虽然睡意朦胧,但是听到是她,基本上清醒不少。我赶忙叫起郭欣亮和潘健,“起床了,快点!”

“听见了,刚才是吴嘉琳打来的?”郭欣亮可能也是被我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我今天有事情就不去了,让陪郭欣亮你去吧。”潘健懒懒说道。

我迅速的洗漱,郭欣亮他俩也起来了,现在的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今天该怎么办呀?这时候手机又响起,是微微打来的。

“起来了吗?”

“起来了,正准备去找你那,等会儿一起吃早点吧。”

“那你那个同学那?”

“她就住在你宿舍附近。”

“行了,没事了。”说完微微就挂电话了,我预感到她又生气了。

这时候郭欣亮也洗漱完了,“走吧。”

“潘健,我们走了。”

“哦,你们走吧。”

从我住的地方到微微宿舍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和郭欣亮坐上公交车,北京的公交车是公路上的“铁老大”,有空就钻,能抢就抢,司机开车也特猛,所以很快就到了。

我们到站下车,吴嘉琳所住的旅馆就在站点附近,她已经在门口等了。

“嘿,久等了!这是我哥们儿郭欣亮,这就是吴嘉琳。”给他俩做完介绍,一起往微微宿舍走。

“哎,这姐们儿的脸看起来被打花了。”郭欣亮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吴嘉琳是个很敏感得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郭欣亮你现在在哪上学?”她巧妙的岔开话题,这是她最拿手的。

“我和微微是同学。”郭欣亮也不是吃素的。

“哦,何海涛你怎么和微微认识的?”她可能发现郭欣亮不好对付,所以把目标转移到我这。她可真是狡猾!

“通过郭欣亮呀。”我相比之下就不会说话。

我们快到微微宿舍时,正巧她也出来了。她眼睛很棒的,很远就看见我们了,朝我们招手。

“你女朋友好高啊。”吴嘉琳开始有点自卑了。她是一个不轻易自卑的人,这种时候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吴嘉琳,这是我的女朋友微微。”给她们介绍完了不知道下面怎么说了。

“咱们去吃早点吧。”郭欣亮马上接过话茬,他的嘴皮子就是好使。

“里面有一家不错,咱们去里面吧。”微微是一个怕生的人,能说出这句话已经不简单了。

我们来到微微宿舍门口的早点铺。

“微微,你吃什么?”我可能是习惯了,有什么事都会先想到微微。

“你先问问吴嘉琳想吃什么,她是客人呀。”今天的微微似乎有些反常。

“你们客气什么,老板,拿四碗馄饨,四个肉加馍。早点又吃不出花来。”还是郭欣亮有两下,打破僵局。

可以看出微微不喜欢吴嘉琳,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却谁也不愿意说。

“何海涛,你现在还喜欢摇滚乐吗?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可是很狂热哦;还记得以前我给你家打电话,你妈总是猜的忒准‘是吴嘉琳吧’;记得以前你还忒喜欢‘伍佰’的歌。”吴嘉琳不知道哪来得这么多话。无意间我发现微微的眼神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现在很少听音乐了,你那?你还在听吗?”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当时说话的时候牙齿在颤。不是畏惧,而是为自己能说这样的话牙疼。

“等会儿你们去哪?”吴嘉琳忽然的提问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等会我们没有什么事。”郭欣亮回答道。

“等会我有点事情,让何海涛陪你吧。”微微的婉言让我有种刺痛,现在我该怎么办?我以前向微微保证不让她受气,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快点吃完饭。

吃完饭,微微和郭欣亮走了。我永远记得她走时面无表情的那张脸。

“咱们去哪?”我问吴嘉琳。

“我准备去买机票,我要回学校看看,那边我没说一声就走了。昨晚打电话给我的同学,他们说学校和涛(吴嘉琳的男朋友)都在找我,我应该回去交代一下。”她说完后表情很难看,应该说很不情愿。

“你还回去呀,你想好了?他能保证不再打你吗?你如果回去了就不一定能再出来了,你可要想清楚。”我其实希望她马上离开北京,因为我知道她要是在微微是不会理我的。但是我处于朋友的位置上还是要安慰她几句的。

“我想清楚了,以后我大不了就是上学然后回宿舍,难道他能追到宿舍不成。咱们去买票吧,我已经决定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倔强,不过这才像她。

我们打车来到机票代理点,打听到每天都有飞昆明的班机。于是她决定明天走。

“你准备明天走?”

“是呀。”听到这句话我是很开心的,因为我和微微又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心里却有一丝伤感,为什么呢?是害怕吴嘉琳回去受气吗?害怕她……难道我是不是……我不敢再想。

“嘿,想什么那?你还是那么喜欢愣神,是不是想微微了?看得出来你和微微相处的很好,我好羡慕你!祝福你们!”

我还没有回过神,只是敷衍性地回答:哦,一般了。

“好了,咱们走吧,看看微微他们在哪,咱们去找他们吧。”吴嘉琳就是这样的,一会儿神经质,一会儿心血来潮。

“哦。”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郭欣亮打来电话,“微微去听串讲了,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你在哪我们去找你吧。”

“我现在在学校这边,你们过来吧。”

“好的,马上过来。”

好久没有这样开销了,去哪都打车。哎!经济越来越发达了,钱怎么越来越难赚了。

我们看见了郭欣亮,他站在学校门口等我们。

“北京太热了!渴死了,咱们去喝点东西吧。”吴嘉琳叫苦的说道。

“那咱们去哪呀?”我下意识给郭欣亮一个眼神,希望他能帮我。

“那咱们去‘仙踪林’吧。”郭欣亮提议道。

‘仙踪林’——这个曾经让我伤心过的地方,2001年我在七哥网吧认识了一个叫☆☆的女孩,一个曾经给我爱情萌芽,却又迅速破灭的泡沫爱情,我和她的分手就是在‘仙踪林’。

“好啊,就去那吧。”吴嘉琳迅速决定了。

舍命陪君子吧,自打上次在那伤心过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去那儿了。

‘仙踪林’的环境很好,很适合谈情说爱,来这的大学情侣居多。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了。

“这地方和天津的‘避风塘’一样啊,现在开这样的店,尤其是在大学附近一定忒赚钱。”吴嘉琳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没话找话。

“买票了吗?”郭欣亮开始套词。

“准备明天走,你们也都挺忙的,我学校那边也没有交代一下就出来了,现在我要回去交代一下。”吴嘉琳给我一个标准微笑。

“这么急着要走呀,怎么不多呆两天。”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

“最清楚自己的还是自己,只要你自己打算好就行。”

说完这个话题我们有陷入沉默之中,就在这时,微微打电话过来了。

“你们在哪那?我下课了,没什么事就是问一下。”

“怎么,不放心我啊?我们在‘仙踪林’,你过来吧。”当时我真是愚蠢,怎么会加上前面那句。

“行了,没事了!挂了!”听见微微摔电话的声音,我知道我又惹祸了。

“哎…”

“看得出来我这次真的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吴嘉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说道。

“没事的,他俩如果不吵架反而不正常。”郭欣亮笑道。

“真羡慕你俩!这样还能相处的这么好。”吴嘉琳又在感慨了。

郭欣亮的话不无道理,我老是惹微微生气,而她的气性又是很大的,在外人看来以为我俩经常吵架那。而这次不同,我预感可能会发生点不妙的事情。

“俩个人在一起就是要包容,不然不就闹翻了嘛,这点你要向我学习才对。还有你不能太好强,要不然你老公会很没有面子的,男人都很在乎这个的。”

“看,又开始上政治课了。”可能由于我经常和郭欣亮说大道理的原故,不过有的时候我感觉我说的挺对的。

吴嘉琳笑着说“你真的变了,你现在真的变了,你现在越来越开朗了。我真的要和你好好学学,学学你的这种心态。我现在就心态不好!哎,要不要我帮你向微微解释一下?她是不是误会了呀?你告诉她咱俩只是普通朋友,她就明白了。”

“我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这种事情掺和的人越多越乱,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我们决定走了,趁吴嘉琳去洗手间的工夫,郭欣亮对我说:“这丫头真够可以的,难怪你当时…”

“哎,哎,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谁都会有呀。”

“这话你别和我说,有本事你和微微说去,刚才还‘监督你’,看你怎么收场。”

“咱们晚上在学校旁边的饭馆吃饭吧,微微也快下课了正好一起吃饭。”

“有你的,你忘了早上吃饭的时候了,如果再用这招,恐怕凶多吉少。”

吴嘉琳过来了,“你们说什么那?那么有兴致。”

“就那么办。”我坚决的说。

“海涛说请你吃饭。”郭欣亮为我打圆场。

“真的这么好啊!我好感动!咱们哪儿吃去?”吴嘉琳也是一个贪吃鬼,走哪吃哪和我差不多。

“郭欣亮学校旁边有一家馆子不错。”我主要想微微下课不要走太远,因为上课伤脑,再加上走一大段路那不得累死!可是这点心思也被这两个高人看出。

“正好让微微一起过来吧,她几点下课?”吴嘉琳很善解人意的问道。

“快了,咱们走吧。”

从我们所在的仙踪林到郭欣亮他们学校打车只需要5、6分钟。由于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间教室,所以我们决定先到饭店等她。

我们找了一张面向窗户的桌子坐下,这样方便我看见微微走过,吴嘉琳无意坐到我旁边。

“哎,跟你商量一件事行吗?”我沉着头低声说道。

“什么事?”她迅速意识到了,“哦,不好意思!我应该坐那边。”说完她就坐到了郭欣亮旁边。

“海涛受他的哥哥们的影响,也是出了名的‘妻管炎’。”郭欣亮笑道。是呀,我要是像郭欣亮那样真不知道微微会怎么收拾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下场一定很惨!这也是本人有贼心没贼胆的原因。

“何海涛以后一定是一个好丈夫!”

“嘿,别夸我!臭丫头,你想吃什么点吧,别客气!”

“海涛,咱俩喝点儿,吴嘉琳来点不?”郭欣亮知道我心情好与不好都会喝点啤酒。因为我只喝啤酒,从不喝白酒,所以年龄20初头,肚子却像30的。

“我就不要了,你俩喝吧。”吴嘉琳婉言拒绝了。

我和郭欣亮喝的很快,马上就吃完了,却还不见微微出现,她会去哪那?她如果坐公交车的话必然要从这饭店门口过,她是不是走着回宿舍了,从学校到她们宿舍走路要半个小时左右,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郭欣亮看出我的心思,“没事的,备不住她提前回去了那。”

“微微真幸福!”吴嘉琳看出我很在乎微微。

“行了,咱们喝酒。”我心里知道已经出事了,但还是强颜欢笑。

饭后我俩送吴嘉琳回旅店,我独自来到微微宿舍门口,拨通了她们宿舍的电话,郭欣亮就远远的等着我。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低沉的问道。

“我马上出来。”微微很快来到宿舍门口。

我还没有开口,微微抢先说道“我看见你们在学校旁边的店里吃饭了,我绕路走回宿舍的。”

“你吃饭了吗?”我有好多话想对微微说,可是一时之间却说不出来。

“你管呢!她什么时候走!”

我意识到她在说吴嘉琳,“她明天走,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送她。”

“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送她!”

“……”我一时无法回答,我只是想证明给吴嘉琳看我俩有多相爱。

“行了,没事了吧?我回去了。”说着就回头向宿舍走。

郭欣亮看见我脸色低沉知道事情不妙,“是不是出事了?”

“她看见咱们吃饭了。”我沮丧的回答。

“她肯定是误会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没事的!”

“我还说让他明天跟咱俩一起去送吴嘉琳那。”

“你疯了,你可真是…真没办法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们先回家吧,明天再想对策。”

刚回家,潘健就问“今天怎么样?战况如何?”

我没有心思回答他。

“这小子把事情全办砸了。”郭欣亮说道。

“行了,别说我了!我现在只想睡觉!你们谁都别管我!”我有点歇斯底里了,唯一能让我这样的也就只有微微吧。

“你睡得着吗?骗别人没事,别骗自己。”郭欣亮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内心深处。是呀,我骗谁也骗不了自己呀。可我现在能做什么?我该怎么做那?谁能帮帮我!

“你别说海涛了,现在他也不好受,让他早点睡吧!”潘健帮我劝说郭欣亮。

“我不也是想帮他嘛,可这臭小子…算了,明天再说吧,反正明天吴嘉琳就走了,什么事都好说了。”

“我现在就怕微微多想。”

“明天再说吧…我不行了…早点睡吧。”郭欣亮睡的比我还快,也是,这又不关他什么事,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现在能这样帮我,我应该很感激他才是。

早上很早手机就响了,是微微打来的。我睡意朦胧的接通电话“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起来没?昨天晚上我心里不好受,你别生我气啊。今天不是送吴嘉琳走吗,你快点起来吧。”

微微的心里转变怎么这么快?我不得不多想点什么,我赶忙推醒郭欣亮。

“干什么?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去吧,说话小心点就行!”郭欣亮懒懒睁开双眼,很不情愿的样子让我顿时有种揍他的**。

“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你不能不去!刚才是微微打的电话,说是要和咱们一起去送吴嘉琳。”可能因为我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正在熟睡中的潘健噌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你俩又再说什么那?到外面说去,让我再睡会儿。”

郭欣亮听见我刚才描述也很是吃惊,怕再吵醒潘健,走出屋子,我跟着走了出来。

“哎,一晚上的转变这么大,小心有诈,今天看起来很危险!你还是自己去吧。”说着就想闪。

“你别走啊,你得跟我一起去,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认识你真是麻烦!怎么这么多事!”郭欣亮说着就往屋里走。

我以为他不愿意陪我去那,于是拉着他正要说话。

“老大,要走也得先洗把脸吧。”郭欣亮无奈的表情让我实在过意不去。

“你可是答应和我一起去了,一会儿可不许反悔。”

我俩迅速的洗漱完,来到微微的宿舍门口,微微已经提着吴嘉琳来时的皮箱在门口等着了,那是吴嘉琳来的第一天把皮箱放到微微宿舍的,说是放在旅店里面不放心。

“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吃早点吧。”由于皮箱很沉,以至于微微说话时的喘气声很重。

我拨通了吴嘉琳的手机,“你到微微宿舍这边来吧。”微微示意我在桥头等她。“我们在桥头等你。”

“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那,行!我马上过来。”

我从微微手中接过皮箱,嚯!还真沉!可见这死丫头当时是抱着不回去的念头出来的!由此可见她当时的意志是很坚定的!

微微的宿舍与吴嘉琳所住的旅馆距离很近,东西走向的小桥是它们的中心点,我们走到桥上时吴嘉琳也已经到了。

“微微,昨天你去哪了,何海涛还等你吃饭那,是不是另有约会呀?”

对于吴嘉琳的调侃,微微不是很高兴,但是迫于面子勉强地回答道“昨天上课有点累就提前回宿舍休息了。”

“何海涛,你可要照顾好微微。”话题又转到我身上。

“你放心!我当然知道。咱们去吃饭吧。”我开始有点生气。

我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一切心理活动都表现在脸上,此时他们似乎都看出我生气了,一个个都嬉笑着。

“海涛,咱们去吃饭吧。”郭欣亮拽着我就往前走,我回头瞪了吴嘉琳一眼。

我们四个在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注视自己的碗,吃饭的速度也比以往快很多。记得以前我吃饭是最慢的,他们都催我。

“咱们走吧,我和海涛去叫车。你俩在这等会儿吧。”郭欣亮打破寂静,我起身和他出去,我俩来到门外。

“刚才你怎么了?”

“你看吴嘉琳说什么那,要是你,你不急呀?”我的气到现在还没有消。

“那你也不能现在发呀,你那样,微微怎么办?”郭欣亮想的就是比我周全。

我们拦了一辆辆出租车,一听说我们要去机场,就都婉言拒绝了,他们说机场对车的要求太高一般都很少去。最后我俩终于拦到一个愿意的“的哥”。

“哎,咱们走吧。”我过去叫微微她们,刚好看见她们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得前仰后合,看见她俩这样我还是很开心的。

首都机场,我2001年的时候来过,当时是接一个专家,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尝试此交通工具的胆量。车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只是一直抓着微微的手,我可以感觉到她手心有点潮湿却不愿放手。机场很偏僻,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

“我去买票,你们找个地方歇会儿吧。”吴嘉琳说完就走了。

郭欣亮怕影响我和微微说话,于是自己去溜达了。

“刚才在桥上你们在说什么呀,那么开心!”我没话找话地说道。

“你管呢!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她,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次这种事情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希望能给微微点安慰。

“那就好,她过来了。”这两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吴嘉琳正向我们走来。

“我买到票了,我现在去上保险。”说完又匆匆走了。

郭欣亮也溜达回来了,看见我和微微聊的很开心会意的笑着过来了。

“呦,微微给你好脸你又得意了,不是昨天难受那会儿了?”

“他就是欠收拾。”说着微微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经过这次我更加明确微微在我心里无人替代的位置。

这时吴嘉琳也回来了。

“好了,我都办好了,谢谢你们这两天对我的照顾。微微,何海涛可是个难得的好人,你真幸福。何海涛,这次麻烦你了!谢谢了!别的就不多说了。郭欣亮,这次很高兴认识你,有机会到天津玩,去的时候记得找我。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安检了。”说完就向安检席走去。

“走吧,一路上小心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们三个挥手向吴嘉琳道别。

送走了吴嘉琳,我和微微又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每天还是重复着接她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到处溜达,一起上网找工作。

国庆节前的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快餐厅等微微。

“来多久了?”微微下课后来到快餐厅。

“没多久,我也是刚来,刚才上网找工作,你吃什么?”

“汉堡套餐吧。”

我去柜台点餐,今天微微和以往的神情不一样,有点心不在焉,我把套餐放在桌上。

“今天怎么了?看你不开心啊。”我不知道怎么问,只好单刀直入。

微微由于了一下“今天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呀。”我心突然急了,她以往哪有这样过。

“我准备国庆节和鹏(微微的前男友)一起回家。”

我没等她说完“吴嘉琳都走了,你也知道我俩没什么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难道你把我当成他替代品?他不在时就找我,现在他…”我这是第一次对她发火。

还没有等我说完她就向门外跑去,我追出去拦住她。

“现在咱们分手了!你别再管我了!”微微猛的推开我。

“我做错什么了?我哪里做错了?”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就错在认识我行吗!我把你当替代品?你能说出这种话,你可真行啊!我刚才是想告诉你我准备把以前他送我的东西统统还给他。现在我告诉你,咱俩也结束了。”说着她就哭着往远处跑。

我顿时后悔刚才所说的一切!一直追到她宿舍,我在楼下喊她的名字,没有回应。

我只好沮丧的回到家里。

“今天又怎么了?是不是吴嘉琳的事还没有搞定?”郭欣亮递过一根烟。

我狠吸一口,慢慢说道“微微向我提出分手了。”

“为什么?是不是你又做错事了?”以前微微也说过分手,不过都是儿戏。但是这次郭欣亮看见我如此沮丧,也很惊讶。

“她说国庆节和鹏一起回家,然后把以前的东西还给鹏。”

“这不是很好吗?那为什么要分手那?

我又狠吸一口烟,“我说我是鹏在北京的替代品,她就说要分手了。”

“你呀,你可真是无药可救,就为这事?”

“是呀。当时我哪知道,她当时说一半停顿一下,我以为……”

“你以为个屁!微微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啊?竟干没屁眼的事!明天我帮你去说说看,哎,你找个工作吧,你就是闲的!”

在北京我只有郭欣亮这一个朋友,真是麻烦过他不少事,可以说他帮了我不少忙。

我一夜没睡,在想以前和微微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想以前和微微开心的每一个瞬间,在想以前和微微吵架的每一次经过。

在郭欣亮还没起床之前,我先到了微微楼下,喊她的名字,没有回应,打她电话,没人接听。

我只好再次沮丧的回到家里,郭欣亮已经起床了。

“怎么样?结果如何?”

“没有结果,脸都不露。”

“没事!等我洗漱完了去帮你说说。”

我俩来到微微宿舍桥头,“我先过去,你在桥头等我。”我照着他说的做,看着他向微微宿舍走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怎么还不过来呀?我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我看见微微和郭欣亮并肩向桥头走来,向我走来。

“我不是说不让你来找我吗?”微微先开口说道。

“我…微微,我不能没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是紧张你才着急说出那些话的,你原谅我的鲁莽吧。”

“行了!行了!都不生气了,就别难为海涛了。”郭欣亮搭着我的肩笑道。

我俩就这样在郭欣亮的帮助下又走到一起了。我和微微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山盟海誓不多,悲痛欲绝也少,浪漫偶尔,冷战零星,唯一多的就是这些无聊的小小瞬间。 2003年1月

微微的家乡位于内蒙东北部的科尔沁大草原上,这也就让我有了接触和感受大草原的机会。这里出现过不少对中国历史有影响的人物,如成吉思汗、孝庄等,听说科尔沁出美女,此话不假。

眼看着寒假就要到了,我还没有找到工作,每天还在重复着以往平静的生活。

一天在和微微聊天过程中,无意间提到送她回家,我听了当然很开心了,我没有去过大草原,正想去感受一下那。

“我第一次上门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呀?”机不可失我马上开始筹划。

“不用了,哪有那么多规矩。”微微笑道,我敢说她心里忒甜。

“什么不用,你看人家上门都送礼的。”我还装严肃那。

“老大,我现在还是学生啊!你别想的那么复杂好吗?”

“好的,我听你的。等会儿咱们去哪?”

“送我回宿舍吧,今天上课好累!那个老师可真能扯,讲计算机都快讲到柴米油盐了。”微微对计算机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上起课来觉得枯燥乏味。但是我一直认为学理科的人,学计算机是最好的,因为学理科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强,可偏偏她就是个例外。

“好吧,我送你回去。”我俩起身走出那家经常光顾的快餐厅。“嗳,枫也快放假了吧?”

“是呀,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这个?”微微显然对我问这个问题很惊讶。

“我想叫郭欣亮和咱俩一起去。”我直截了当地破解她的疑云。

“你愿意备不住他还不愿意那,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喜欢当电灯泡!还是1000瓦的那!”

“那备不住郭欣亮一激动就和咱去了那。”

“其实那样也好,你回来的时候至少有个说话的。”

说话间,公交车来了。“快点!”微微招呼我快追。16支是从二里庄到西直门的,其中穿越几所大学,再加上二里庄那片是学生宿舍区,所以学生居多,尤其是在放学这个点。

从微微的学校到她们宿舍(也就是终点)有6站地,车上的大部分都是那片的学生。

我送微微到宿舍门口。“行了,你早点回去吧。”微微重复着以往的对白。

“我要看你进去再走。”我和每个恋爱得人一样,到分别的时候多少都会恋恋不舍。

微微知道她在我是不会走的,于是转身走进大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

我独自回到租住的房子,郭欣亮又在打电脑游戏。

“哎,我要送微微回家,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枫?”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放下手中的游戏,转身用一种微妙的眼光看我。

“看我干什么?你去不去?说句话。”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毛孔的扩张了。

“你没有毛病吧!”他过来装模装样的摸摸我的头。“不热呀,怎么说胡话呀。”

“什么说胡话,我是认真跟你说的!你去不去?”可能他见惯我开玩笑了,偶尔认真他还接受不了。

“说实话我挺想去的。”他可算说出真心话了,其实距离产生的并不是美,产生的只有陌生感和瞬间的新鲜感。

“行了,那就算你答应了。咱们放假一起去!哎,你去过内蒙吗?”听到郭欣亮答应了,我真的好高兴。并不是因为回来的时候可以多个伴,更主要的是他在我和微微之间帮过不少忙,这次终于可以还他一个人情!也算是对他以前行善积德的回报吧。

“东蒙没有去过,我去过二连浩特,在西蒙那边。内蒙那边大早上起来都吃肉。”

“有肉吃还不好,不过大早上起来就吃肉,他们也不怕腻吗?”

“他们那边的生活习惯早就让他们适应了。”

“我听说那边还吃生牛肉那。”

“听说过,还没有见识过那。对了,咱们去了住哪啊?不会住微微家吧,我可不想,那样太拘束了。”

郭欣亮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只顾着兴奋了。

“咱们随便找个旅馆住不就得了。”我随便的应付了他。

“那也行,早点睡觉吧,还有好几天那!别一听要去你丈母娘家就睡不着觉了。”郭欣亮故意的打了个哈欠。

“好吧,睡觉。”

……

票也早已经买好,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三人来到超市。

“咱们得去买点路上吃的,然后拿副扑克。”微微是很恋家的,但凡有假期必然回家!也就是说在假期的时候几乎不出去玩。

“好啊,给老爸买瓶酒吧!”

“我不是说不用买嘛,你怎么那么多事?我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微微看见我又提级此事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海涛不也是想表现一下嘛。”郭欣亮帮腔道。我一脸的无辜相和她是鲜明的对比。

“你呀,就是电视看多了。瞎想!”由于我的不知趣,她又在我的肩膀上留了个记号。

我俩每次去超市都会买很多东西,这次她回家就更是大买特买,因为她说在火车上可以用吃东西的方法解乏。从北京到通辽要坐12个小时的火车,我只有2001年因公去苏州出差,坐过一次16个小时的硬座。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尝试过,也不愿意尝试,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这次不一样,我说什么也要坚持,这次可是关系我以后的幸福,乃至一生。

“昨晚海涛因为要去你家都兴奋得睡不着觉。”郭欣亮开始抱怨我没有让他睡好觉。

“哎,你别说我,你不也是。一会儿说见枫不知道说什么,还有很多肉麻的话你不希望我全说出来吧。”

“求求你给我留点**好嘛?我以后不给你告状就是了。”郭欣亮还是第一次让我占上风,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说我坏话,再也不给我告状,再也不许在微微面前损我让我下不来台,其他的嘛,我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再告诉你,你能答应吗?”

“你小子够狠,你等着,等我逮着机会看我怎么报复你。”

“哎,你俩别闹了,注意影响哦!”微微站在柜台前,看见我俩闹的起劲,微笑地训斥道。

“咱们晚上哪吃去?”郭欣亮问道。

“我给你露一手!”我是来北京后学着做饭的,唯一的受害者只有微微一个。

“你?可别了!你让我忍受不了也就算了,你还敢出来显,也不怕丢脸!”其实微微说的挺对,但是熟能生巧嘛!也不能这样刺激我呀,太伤我自尊了,走了。

“哎,你俩真没有口福。”我自己安慰自己。

我们从超市出来,由于他俩不赞同我的厨技,我们只好在微微宿舍旁的一家拉面馆吃面了。一碗面下肚,说实话没有饱的感觉,可能我老家是湖南的原故。在我外婆家,大早上起来都吃米饭,饭后我和郭欣亮把微微送到宿舍,然后提着我们买的大堆吃的回家了。

回到家中

“累死爷了!”随着郭欣亮话音的落下,身体也落在了床上。

“这还叫累,想想明天要坐的12小时,这算什么?”我也累的不行了。

说话间就已经进入梦乡。那晚的梦好美啊!我梦见自己身处在大草原的怀抱之中,微微带我来到蒙古包,蒙古族的姑娘为我献上洁白的哈达,喝着蒙古族传统的奶茶,嚼着香甜的奶豆腐,品尝着鲜美的烤羊腿和手把肉,欣赏着优美的蒙古舞,实在是太美了。

美梦在微微的敲门声中结束,她一向起床很早,在加上今天回家就更别说了。

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开门,就在开门那一刻,微微在我耳边大喊“醒醒,起床了。”

这下不仅我清醒了,就连屋里的郭欣亮也被叫醒了。“哎,才几点?你就过来了,不是晚上的车吗?”他还是有点迷糊。

“都9点多了,还不起床?你们不吃早点呀?”微微坐在我床边振振有辞。由于我当时没有工作,再加上郭欣亮放假,所以一般都10点左右才起床。

“亲爱的,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刚才的梦好美呀!求你了!”微微对于我的央求似乎无动于衷。

“你说我会同意吗?”微微的微笑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赶快起来陪我吃早饭去。”

“海涛,你就陪她去吧,要不然我也睡不好。”郭欣亮这个臭小子想赶走我俩走,然后自己好踏踏实实睡觉,想得美!

“我现在也睡不着了,可我又不饿,这干点什么那?咱们看电视吧。”于是我打开电视机,微微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会心一笑。电视里正在重播“同一首歌”,是臧天朔的“我们等待那一天”,节奏很强劲,我把音量开到最大。

“真服你俩了,真能折腾。微微,麻烦你出去一下吧,我起床了。”郭欣亮在我和微微的努力下终于起床了,我和微微起身到门外,我去洗漱,见水为净是我一贯的标准,糊弄一把就得。

郭欣亮穿好衣服拿着脸盆出来了,“你俩可真能折腾。”他的抱怨引来我和微微得意的笑。

趁着郭欣亮洗漱的工夫,我俩把早已准备好的行李搬出来。

“嚯,你俩够迅速啊!你俩都挺着急嘛。好了,咱们去吃早饭吧。”由于每天起床晚,一般我们只吃两顿饭。

“都几点了还吃早饭?”微微对我们这两个懒虫也是无可奈何。

我们匆匆吃过午饭回到家中,已经折腾到下午1点多了。

“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带,再检查一遍。”微微还是不放心我。

“都检查八百遍了,真的没有了!你就放心吧。”对于微微的不放心我真是束手无策。

“都好了吗?可以出发了吗?”郭欣亮简直就是讨骂。

“我还以为你不走了那。你刚才跑哪去了?”害我挨骂,现在知道要出发了。

“我刚才上厕所去了,我要是在这你俩不也不方便嘛。”对于他的油腔滑调我只有一个字——服!

“懒驴上磨XX多呀!”难得有机会训你,好好收拾你。

“行了,你也别说别人,你俩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咱们走吧!”在微微的指挥下,我们终于出发了。

有城铁就是方便,1个小时就到了北京站,距离检票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决定去候车室坐会儿。

“哇噻,这么多人不会都是去通辽的吧?”去通辽方向的告示牌下挤满了人。

“应该都是,别小看我们那疙瘩,流动人口可不少,这是去加格达旗的车路过我们家,听说每天都这么多人那。”微微用东北话俏皮的给我们讲解,显然对于这种场面微微已是司空见惯了。

从经济学角度讲,流动人口的密度越大,表示这个城市越发达,通辽到底会是个什么样那?这个问题引起我无数遐想。

“这儿的人太多了,憋的慌,我出去透透气。”郭欣亮又坐不住了,留下我和微微,向大门口走去。

“微微,你喝水吗?”这是我唯一会关心人的话。

“我不渴,你喝吧。等会看好自己的钱包,别丢了。”可能我在微微面前经常毛手毛脚,所以做什么她都多少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丢了,它也丢不了。”我的调侃换来微微的轻笑。“你以前回家也这么多人吗?”

“每次回家都差不多这么多人,现在又是春运期,人就更多了,又让你长见识了吧。”和微微在一起真是学了不少东西;也见识了以前只是听说却没见识过的东西。

微微看一下表,“应该快检票了。”我俩开始拿行李,微微的背包撑得满满的,以至于她都不能直腰走路。郭欣亮也溜达回来了,“快检票了吧?”他接过我手中最沉的包。

开始检票了,场面就跟把小猪崽赶进圈一样,一起往检票口挤。我牵着微微的手,郭欣亮紧随其后,可以说是翻山越岭、拔山涉水好不容易挤过检票口。

开往加格达旗的火车是绿色的老车皮,难怪会开那么长时间。刚刚翻山越岭,现在又要面临肉搏相间,硬座车厢那叫一个人多。真是人挤人,人拽人,人推人。

“服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回见!前面的快走。”由于郭欣亮块大,所以让他在前面开路会好一点儿,郭欣亮的亲戚基本上都在一起,去谁家都很方便,因此坐火车的机会全是来自于上学,而他家就在北京附近,坐火车的人相对比较少,所以见这么多人一起往车厢里挤显然有点不适应。

“快走吧,别废话了。”终于找到我们的位置了,是一个三人座。我们三个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可真是累坏了。

“等会儿车跑起来就好了。”微微是轻车熟路当然知道了。

“这次可真是累死了,下次再也不去了。”郭欣亮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你以后每年都要去,怎么办?”我知道这小子是花花肠子,所以明知顾问。微微听了在一旁偷笑。

“买卧铺呗。”郭欣亮今天的确是累坏了,帮我俩拿了不少东西。

“微微,咱们在火车上能看见大草原吗?我忒想见见草原到底长成什么样。”我岔开话题,很早的时候我们就说起要到草原去看看,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当然不能错过。

“我家那儿可没有,很早以前还有,现在都沙化了,让你失望了。”微微说话时的无奈让我一下子没了兴致。

“啊…你们那不是科尔沁大草原吗?不过没有关系以后咱们去别的地方看去。”我俩只顾着说话却把郭欣亮撩在一边,他开始用咳嗽以示警告。

我俩马上回过神来,“这12小时怎么熬啊!”我没话找话希望能岔开话题。

“行了,我不耽误你俩,我出去溜会儿。”说着就向车厢中间走去。

“小心别丢了。”微微和我怪笑的说道。

火车开的也不慢,就有一点让人生气——见站就停。透过窗户只能看见漆黑的一片,唯一亮灯的地方只有加油站。车厢里挤满了人,包括座位下面。

“那么黑,你看什么那?”微微也凑到车窗前看。

“我想起一首朝鲜歌曲:屋里有灯外面黑,外面有灯屋里黑,碰上停电屋里外面都黑。”我的调侃引起周围人都笑了。

“你就没个正型,拿点东西出来吃吧。”微微可能有点困了,准备靠食物来换取充足的精力,帮助自己撑过这艰难的12小时。郭欣亮则来往于座位与车厢中间用运动的方式解除疲劳,我只是坐在那里,让微微能尽量舒服点。

列车员是最辛苦的,一遍又一遍的穿梭于拥挤得人群,叫卖着列车上的商品。这不,又开始打扫车厢了。

“海涛,你也趴桌上睡会儿吧。”微微刚刚睡了一小会儿就醒过来了。

“没事,我不累,你睡吧。”听说火车上小偷很多,所以我异常警惕。

郭欣亮也溜达回来了。“你们别太靠窗户啊,都起霜了,关外就是冷。”微微拉开窗帘看向外面,还真的起霜了,白白的映在窗户上像一朵冰花。

“关外就是冷。咱们到哪了?”我在车上是睡不着的,所以就希望马上能到。

“我今天也不行了。”微微的一脸倦意已经告诉我了。

“现在到沟帮子了,听说这的烧鸡特有名。”郭欣亮说到吃就来精神。正如郭欣亮所说的,上来不少卖烧鸡的小贩。由于我们坐火车是慢车有的时候是要给快车让路,现在要在这一站停上好一会儿那,站台上时不时传来乘务员的叫卖声。“哎……烧鸡嘞……沟帮子烧鸡。”

一看表都凌晨3点了。照往常也该睡觉了,可为什么今天不困那?难道是我太激动了?不会呀,不过说实话,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是挺紧张的,还带着点恐惧。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微微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是我感觉到自己的右半边脸已经成片状了,就像树叶一样飘来飘去。

“嘿,困了就趴下睡会儿,别硬挺着。”她可真是打一棒子给个小枣,并且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印记,顿时左边的脸由于过于激动多出一颗青春痘来。

“嘿,你俩注意点,这可是车厢,是公共场所。”郭欣亮的话使我俩注意到周围得人都在向我们投以羡慕的眼神。

刚才人们还都在睡觉,怎么这么快而且几乎是同时注视我俩那?真是奇怪!我是真的坚持不住了,倒在桌上就睡着了,微微趴在我背上,当时真后悔没把肚子上的多余脂肪长在背上,那样微微可能还会舒服点。

在火车上趴着睡觉还真是一个苦差事,还没有一会儿就感觉胸口发闷,微微却在我背上睡的起劲,可能是我的动作太大至使她也被吵醒了。

“怎么,睡不着呀?”她睡意朦胧的就像在说梦话。

“你到里面来睡吧,我出去歇会儿。”她被我这样一折腾睡意早就穿过大气层不知道飞哪去了,她还是顺从我的意思把我从那狭小的空间里解放出来。

“你去车厢中间呆会儿吧,那块有风,被风一吹就清醒了。”说着她又进入了梦乡。

车厢里的人可真多,坐位底下都有人。人家过年都往家跑,我却往外跑。不过,为了我以后的幸福——值!

座位上的人个个都是七扭八歪的,什么姿势的都有,我好不容易穿过人群,真有一种像小学生写方格字“上不顶天,下不点地,两边有空隙”的感觉,不知道阿迪力在没走钢丝前是不是也在这种环境下练习过。

郭欣亮在那吹着小风,抽着小烟很是潇洒的站在那里。我还是第一回见他一晚上不睡觉,照往常早就鼾声四起了。

“今儿咋这么精神?还挺有精神!在下真是自叹不如啊!望尘莫及!”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先是打量一下我,“我想睡,怎么睡?那么小的桌子都被你们占满了,你告诉我怎么睡?刚才我让座的那家伙现在还赖那不起那,我都回去三趟了,人家倒好,睡得正香那。你说我不来这去哪?去火车头呀!你过来干什么?怎么不睡了?”

他递给我颗烟,烟其实并不解乏,全是心理作用。“在那趴着睡窝死了,这不过来透透气,陪你说说话,陪你唠唠嗑。”

“嘿,娶个东北媳妇就冒充东北人呀?还没到你丈母娘家就这样了!”郭欣亮一阵儿怪笑。

“你少说我,你不是也一样,要不你怎么会睡不着觉?肯定是想枫想的!”郭欣亮肯定是被我说中了,要不怎么急着反驳我那。

“你别胡说。明天到了我先好好睡一觉!回车厢呆会儿吧,这还真有点冷。”我俩弄灭了烟前后向车厢走着。

周围都是全国各地打工回家过年的民工,他们一年走南闯北可是真够辛苦的。其实谁都不容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着,他们的理想就是多挣点钱,那我的理想是什么那?我好彷徨!

我俩穿过方格地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微微已经醒了,并且还悠闲的嗑着瓜子,现在人们挣钱的手段还真多,就拿这瓜子来说,洽洽瓜子就敢放言“洽洽瓜子怎么嗑也不上火。”占着郭欣亮座位的那个家伙也醒了,看见我们回来了,赶忙让座,郭欣亮则毫不客气的瘫坐下去。

“您老人家睡醒了?”我坐在微微旁边调侃道。

“我现在还没缓过劲那,别烦我啊!小心我发飙!”微微的脾气我是很了解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尤其是在刚睡醒的时候,还美其名曰“起床气”。记得看《三国演义》其中一段描写曹操多疑,总感觉有人会趁他熟睡之时杀他,他就在一次宴席上告诉百官说他有梦中杀人的癖好,说在他睡觉时谁都不要去打扰他。某天晚上侍者看见曹操的被子掉了,很自然的捡起来给曹操盖上。可谁知,曹操拔剑就将侍者刺死。这个事情传开后真的没人敢打曹操的主意了。达到了杀一儆百,打草惊蛇的作用。

6点多了,还有两个小时,终于可以结束这苦熬了。

“拿点东西出来吃吧,光吃瓜子会上火的。”其实是我嘴馋了,但还是要找个理由比较好。

“洽洽瓜子不上火,要吃自己拿。”微微不上当,我只好自己动手。买了一大堆吃的,一晚上的食量还没有吃完一半。我先拿个面包垫着,无意间碰到郭欣亮这只猫,他似乎已经闻到了腥味,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落在娇小的面包上被压扁后送入他的铁齿铜牙,就跟夜猫子捉老鼠的场景完全一样。

“没人跟你抢,咱慢点行吗?好歹也是北京的大学生那,别给首都人民丢脸嘛。”我正在振振有辞之时,一种钻心的痛由然而升。

“吃都堵不住你嘴!别贫了。”微微温柔的在我的伤痛处着实的香了一口,并且留下了血盆大口为证。

现在想想还是夏天好,最少在6点的时候不会在黑暗中度过,心中不由想起鲁迅在《呐喊》中的一句“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嘿,瞎想什么那?是不是害怕见你岳父呀?你不是想见大草原吗,现在可以如愿了。还想什么?”郭欣亮的调侃使我迅速回过神了。

“没想什么?”

“是不是太累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吧。”微微的关心使我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感觉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我这样幸福了,她就是我的人生灯塔,她的爱就是我的新动力,是我为之努力的兴奋剂,是我奔向终点的发动机。

“没有,我不累!”我将微微依偎在我怀里,像所有的恋爱中的人一样去感受那一刻的甜蜜。其实浪漫是空洞的,无聊和现实才是最可靠的。

“傻海涛,我现在好幸福!”微微在我怀中低语道。

什么才是幸福?这个问题是人类一直在探索的问题,就像武侠片中人人都在寻找长生不老药一样。记得微微有一次跟我说“既然把握不住明天,那就珍惜现在吧。”是呀,谁都无法预料未来。但是我要尽我所能让微微开心!不要给她遗憾!

“天亮了,你现在可以看你所认为的草原了。”郭欣亮的嘴还塞着食品就含糊说道。

天刚蒙蒙亮,朝阳照射下的内蒙草原不是我的想象,可能是由于大量的土地沙漠化的原故。哎,现在的人可真行,只顾挣钱不管其他的,看以后这些树都砍完了怎么办?国家现在又开始了什么退耕还林这样亡羊补牢的政策,不知道猴年马月内蒙古大草原能恢复原样。

“你又愣神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微微将她纤细的大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说她大手是因为她有173的个头。“也没发烧呀,你可别吓我,回来我家再说我带回个傻子。”

“你别瞎说,我准备写篇文章。”我用极为深沉的语气将我的想法说出来。

“老大,你没搞错吧?”郭欣亮的惊讶程度看他的喷射量就知道,包括他对面的人都受到其污染。

“写吧!我支持你!写出来我给你当书童帮你卖书去。”微微的安慰胜过一切,因为她是我的新动力嘛!

车已经驶入通辽界,进入甘旗卡车站。

“还有一个小时咱们就到家了!”微微激动地摇晃着我这140斤的标准身材。

“还有一个小时啊,天啊!”郭欣亮还在使用微微的解乏方法,倒是没见他精神多少,这食品可是快弹尽粮绝了。

“哎,咱嘴歇会儿吧,我都替你累。”我不是心疼吃的,我是怕下车去微微家,他会失大体。

火车开动了,经过之处能够看见零星的牛群和马群,还有零星的小丘陵,我管那些叫“土包”。内蒙农村的平房比华北地区的地势要高,可能是很少去农村的关系,看见炊烟都会很稀奇,真的跟《红楼梦》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见什么都新鲜。

“咱别跟乡巴佬进城一样行嘛。让人笑话!”微微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是有点过了。

火车终于进站了!终于到家了!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有了这次经验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就不怕了,不过最好没有。

“可算他丫的到了。”郭欣亮下车后长舒一口气。

“幸亏带的东西不多,要是再多点现在都没有力气拿。”我们三个每人一个包。他俩拿的都是背包就我的是旅行箱,郭欣亮迫不及待的朝出站口跑,希望看见枫的身影,我和微微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嘿,你俩快点呀!”郭欣亮不耐烦的催促着。

“你先出去呗,火车票在我这,出站要检票,所以我不着急。”

“废话,票在你那,我能先走嘛!”

我们穿过出站口,站前是一个大广场,临街有很多旅馆和商店。

“嘿!”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被吓一跳,原来是枫。

“怎么不进站台接我?”郭欣亮先责问道。

“我早就来了。”人们都说小别胜新婚,其实恋人更是如此。他俩分开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感觉像20年没见。

“时候不早了,你俩等会在那啥吧,先去我家吧。”微微叫了一辆出租车。

“你们去哪?”司机说一口正宗的东北腔。

“配件街。”

“你们这怎么还有配件街?”真是很少听见这样的街名。

“你咋啥都问啊,我们这有配件街、建材街还有商业街,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叫法,现在你明白了。”

“不懂还不能问了。真是!”通辽的街道还真宽,这点比天津强多了。

“我们这的路比你们天津强吧。”微微开始炫耀了。

“你这么说我没话说。哎,后面的你俩怎么沉默了?还玩高科技——心灵感应呀。”我话锋一转指向郭欣亮他俩。

“你少管我俩。”枫绝对具备东北人爽朗率直的个性。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微微家楼下。

“多少钱?”

“5块。”

他们三人先拿行李下车,我等师傅找零。我们四人并肩走着,微微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早在楼下等候我们了。微微的父亲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东北人形象,183的身高再加上当过兵那魁梧的身材。

我们跟在微微老爸的后面。

“哎,你岳父可真够高的,你完了。”郭欣亮和我在最后面走着。

她家住在顶楼6层,是一个两居室,阿姨开的门。

“阿姨好。”

“快上屋吧,冻坏了吧。”我们分别向我的岳母大人问好后进屋了。

微微的母亲身高也不低,感觉比我妈稍微高点。

“你们北京没有这边冷吧?”我们和我的岳父大人闲聊起来。

“感觉差不多。没有什么冷的感觉。”我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这两天是回温了,还好点,要是前几天来,就没这么暖和了。”

“何海涛还说到您们这想看草原那。”相比之下郭欣亮就自然多了。枫和微微在厨房帮厨。

“这边现在哪还有什么草原,要看草原还是得去西蒙那边。”

“叔,您们这边最冷到什么程度?”我能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自己都知道紧张到一定程度了。

“吃饭了,吃完饭再聊。”阿姨把饭桌抬过来,我和郭欣亮也帮着端菜。

“你俩别忙活,他们动就行了。”微微的父亲张罗道。

“没事的。”

“你少百话儿,别什么都胡扯。”微微再一次叮嘱我,我回以眼色。

那天的早餐就跟正餐一样丰盛,光主食就有好几种:饺子、米饭和年糕。我岳母的厨艺是很棒的哦,尤其是炖菜简直就是一个字——绝!我岳父可是一个地道的东北汉子,一天两顿酒(她们家平时就只吃两顿),每次一口杯。这不微微又去拿酒了。

“你俩也来点吧。”

“我不能喝白酒,郭欣亮还行。让他陪您喝点白的,我来点啤酒就好了。”

“我也喝啤酒吧,坐车太累了。”

大家团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现在就差姐没回来了。可能是因为我家就我一个孩子,而且亲戚都在南方的原因,很少遇见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我岳父可真能喝酒,而且喝酒的速度也出奇的快,是不是东北人都这样喝酒啊。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还满头大汗,人们管这种叫“酒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吃饭时,我们聊了很多家常,也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家。饭后我们收拾桌子,微微去洗碗了。我的岳母大人不小心把醋瓶子碰倒了,我在接住瓶子的同时才发现没有盖盖儿,由于震动太大,导致醋从瓶中洒出来,结果在我的裤子和衬衫上都留下了很浓的醋味,不过接住了瓶子没有让醋全部浪费,这也算是力功了吧。

“赶快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岳母大人的关心让我颇为感动,可是刚进家就换裤子而且还是在微微家,多少有点失大雅。

“没事的,阿姨。”我接过微微给我的毛巾擦了擦。

“妈,别管他,没事的!还没管他要醋钱那。”微微搭着我岳母大人的肩膀笑道。

郭欣亮和枫倒是挺坐的住,坐在那也不说话,也不动地儿,就跟被钉子钉住一样。

“微微,我俩出去找家旅馆吧。”我示意要出去。

“在家住呗,出去干什么?”岳父大人盛情说道。

“他们出去住吧,在家备不住不方便那。”微微对她爸使个眼色,微微的眼睛真的会说话,这时他爸才意识到郭欣亮和枫之间的微妙关系。

“你们住广场那去吧,那边比较便宜。”

“行了,你别管了!我们出去了。”说着我们四个走出家门。

“刚才紧张死我了!”我长舒一大口气。刚才的紧张情绪终于可以放松了。心情就像刚从鸟笼里放飞的小鸟一样轻松自在。

“我爸有那么可怕嘛?”微微的不平让我意识到说错话了。不过,男方第一回去女方家,多少都会紧张,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你俩别闹了,你俩昨晚睡醒了是吧!我可是一夜没睡,快找个旅馆吧,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熬夜真的让人憔悴不少,郭欣亮的黑眼圈还没有下去,就跟刚被人打过一样。

“刚才那些酒精还没有帮助你提神呀。”我现在是恢复过来了,尽管还是浑身无力,但还能坚持住。

“我爸说让你们住广场那边。”

“那赶快呀。”

我们打了个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同样也是5块钱。哲里木广场位于通辽市中心,北边是通辽市市政府,东边是新世纪大酒店,听说是那最好的。而我们所住的南边有文化街和食品街,这种布局和天津的南市差不多。

“你们这打的到哪都5块啊?今天早上从火车站到你家,那么远是5块;现在从你家到这路程只有一半也5块,。”我不解的问道。

“我们这只要你不下车,不出零公里,到哪都5块。”枫解开了我的疑问。

我们随便找了间旅馆,还真的挺便宜,我们要了一双人间才30块钱,还有电视。

郭欣亮进屋就睡,没一分钟就鼾声四起,这家伙可真累坏了。

“海涛,咱们看看电视吧,把咱们的扑克拿出来玩会儿。”微微的命令如山倒,哪敢不听。先打开电视,现在的电视还真是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爱来爱去言情缠绵片;要不就是为一点小事大大出手的家庭暴力片;或者就是以前的武侠片重拍;最无聊的是那些傻子都知道罪犯是谁的警匪悬疑片。

“枫,你会玩扑克吗?”我从包里拿出扑克。

“小看我们枫那!以前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就一起玩,不过她可是有名的后腿大王。”枫和微微是高中同学,听说她们那会儿上课都玩扑克。不过好歹比我强,人家最少还上过高中那,而我那,如果不是走后门,恐怕大学早就是泡影了。

“我可没有小瞧人的意思,您老人家的姐们,我敢瞧不起嘛。”我的挑衅换来的是两个人的天马流星拳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背上。我赖着不动,看你们怎么办。

“这还算清的那。你没看我高中的时候,那会把男生打的那叫一个惨。”微微轻推我,我就是无动于衷。

“啊!”微微看我没有反映,于是在我那不是很发达的三角肌处留下了一片绿洲。

我的叫声不仅惊醒熟睡的郭欣亮,还招来了服务员。

“你有病呀,人家睡觉你们还闹。”说着又要睡觉。

“别睡了,过来一起玩牌吧。你看,他俩欺负我一个你忍心呀。”枫这时候的嘴皮子,是我见她这几次最好的一次,温柔处置,以柔刻刚,简直堪称一绝。

费了半天嘴皮子,结果不及郭欣亮一个吻。我和微微在一旁看着他们深情的咬着不免有些尴尬。那会儿真想吐个一塌糊涂,以帮助自己新陈代谢。

“玩牌了!嘿!”他俩这才起来。

“你打扰人家干什么?嫉妒呀!”微微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你又不让,我看着多难受啊!”我故意逗她,结果又挨了一记老拳。

“咱们出去走走吧,看看你通辽什么样。”郭欣亮睡醒了就开始折腾人。

“您老人家是缓过来了。”我和郭欣亮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逗来逗去,现在如果不逗反而有点不习惯。

“你俩就没个正型。”微微帮我拿来她亲手为我织的“温暖牌”围巾。

我们来到哲里木广场,广场中心有一个展翅雄鹰的钢雕,真有气魄。钢雕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屏幕,现在好像每个城市的中心广场都有一个大屏幕来宣传自己。

“时候不早了,回我家吧。”微微招呼道。郭欣亮和枫走过来,枫显得有点疲惫了,脸色也有点难看了。

“我就不过去了,我也该回家了。”枫犹豫一下说道。

“那我也不去了吧,我也该去我老丈人家看一眼。”郭欣亮说话就要走。

“我是回我奶奶家,你以为去哪,她家就在附近。你还是和何海涛他们一起吧。又不是明天见不着了!哪天再带你去我家。”枫转身走了,郭欣亮目送着她的背影。也别说,还真是很少见这臭小子这样过。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来真的?这句话我在他耳边问过无数次,结果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跟没听见一样。

“咱们走吧。”微微又开始发号施令。

“大人您请!小的护着您!”大家都很沉闷,我来调剂一下,结果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恩,还不错。郭欣亮你看我家这奴才不错吧。”微微这句话是明显的炫耀我对她的重视。

“是不错,要不借我家用几天。”郭欣亮是有梯子就上。

“不借!此人终身卖入我家,多少钱都不借。”还没等我开口,微微已经把我要说的话表达得淋漓尽致。

从旅店到她们家有一段路程,我牵着微微的手,浏览着两边的歌厅。真是什么名字都敢叫:铜罗湾、旺角,简直把香港搬到了此地。

“哎,你说如果哪天真来一个‘香港脚’,你说他们还做生意吗?”我自认幽默的调侃,却没有人理睬我

“这是歌厅,又不是洗浴中心。怕什么?你见谁唱歌时还把鞋脱了。”微微看我无聊应声道。

回到家,阿姨正在忙活着,微微忙过去帮忙。而我和郭欣亮继续进屋陪我老丈人侃天。

“裤子换了,你们是住广场那边吧?”老人嘛,总是喜欢关心我们小的,而我最少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所以就特别关心。就拿裤子来说,我的裤子差不多都是深颜色的,他都能观察出来,肯定和在部队的磨练是分不开。

“是呀,那条洗了,要是放久了就洗不掉了。”

“郭欣亮,来过内蒙吗?”老丈人是一个一个审啊。

“以前小的时候去过二连那边,那边的生活还真受不了。”

“叔,通辽市看着没有多大呀。”心想大草原应该很大呀。

“这地方可大了,你看它有:奈曼旗、库仑旗、科尔沁左翼后旗、科尔沁左翼中旗、扎鲁特旗和开鲁县,还有霍林郭勒市和你现在所在的科尔沁区,这些统统属于通辽市。你说大不大啊,傻小子。”我们爷仨正说的起劲之时,微微进屋了。

“就听见你傻笑,出来干活。”微微进屋就教训我一通。我言听计从,来帮忙端菜。郭欣亮看我动了也不好意思再坐着,也过来凑热闹。说他凑热闹因为他只是在旁边站着,就像旧社会的监工一样在那死站着看我干活。

“臭孩子,你让人家动什么?真是不懂事。”人们都说丈母娘疼女婿疼到心窝里,我现在也有同感。

我正陶醉在那温馨之中,“嘿,有点眼力价!干活呀。”说着微微把手中的菜递给我。人要是心里甜,干什么都来劲。

在屋的老丈人一个人呆着没意思了,也来到厨房,“你们还真热闹,微微,哪有人家一来就干活的,这不对呀,你这不欺负人嘛。”

“没事,让他多锻炼锻炼,以后能做的熟练点。”

“这臭丫头。”岳母用秀拳轻轻锤了一下微微的后背。“越说你还越来劲了,去把桌子摆上。”

“去!把桌子摆上!”微微像部队传口令一样,传到我这。

“报告领导,已经准备好了!请领导检查工作!”我也学阅兵式一样作了简单的汇报,逗的大家前仰后合。

“你俩演戏那?”一旁的郭欣亮不禁说道。

“行了,都上屋吧!开饭了。”岳母一声令下,我们开始入座吃饭。微微照惯例给我岳父到满酒。

“你们喝点什么?来点啤酒吧。海涛,你自己去拿。”我岳父的酒量在早上就已经领教过了。现在也开始不把我当外人了,我从厅里拿来两个啤酒。

这顿饭,岳母大人可是颇下了一翻工夫,极为丰富。

“家里没什么吃的,就随便吃点吧。”岳母大人可真会说笑,忙活了一个下午还说没什么好吃的,我敢毫不夸张的说我岳母的炖菜绝对是一流的。

我们爷仨频频举杯,以至于我没有注意微微的眼神。而这个细节被我岳母大人发现了。

“来,你们吃点菜,别光喝酒。”早就听微微说我岳母大人的眼力是很棒的,现在算是领教了。

“尝尝我妈做的红烧肉炖粉条。”微微开始向我推荐。

“这可是正宗的东北菜。”岳父大人补充道,其实我最怕夹粉条、面条一系列的食品,因为我不太会用筷子,用我爸的话叫“一把抓”。可是现在不能丢脸呀。

于是我开始向粉条发起进攻。果不其然,粉条很滑,不易夹住。

“不好夹,站起来夹。”岳母的法子不错,于是我开始居高临下的作战方法,结果发现它不仅长还有韧性,感觉就像孙悟空吃面条一样,恨不得上手抓。结果我的傻实在,在波姐的办公室传为佳话,一致认为“现在还有这样傻实在的人那。”

几经周折终于将粉条送入口中,当时都感觉到额头上流淌着汗。我这汗可跟我岳父不同,我岳父那是“酒漏”,我这是紧张。

“来,喝酒,我来打个样,你俩随意。”岳父大人举起酒杯,半杯白酒下肚。我和郭欣亮也不甘示弱,一口干了。在东北的酒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年长的先喝,看长辈下去的多少,晚辈不能少于此量,这叫“打样”。

“老头子,你慢点喝,着什么急?”最疼自己的还是老伴儿,尤其在酒桌上更能体现。

“今天我高兴啊,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看得出今天我岳父是真的喝高兴了。

“叔,我敬您。”我正要一口干。

岳父看着我说:“你先别着急,我有话对你说。老闺女是我最心疼的,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她的脾气不好你要多迁就她。”岳父一席话道出天下父母对儿女的良苦用心。这时候岳母和微微的眼睛都红了,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责任,不是说的这么简单,她有更为深刻的内涵。

“别光听,记住叔说的话。我可监督你!”郭欣亮准备岔开话题,缓解现在的局面。

“我说何海涛,你也听着。你们在外面得让我们放心才行!”说着岳父又要举杯。

“我明白了。”说的容易,作起来不见得有几个人能达到,但是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奋斗着。

“爸,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记得微微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会这样说,可是今天她明明知道是劝不住的,但是还是要说。

“看见没,在家你阿姨管我,连闺女都管我。”岳父靠近我这边。

“微微,拿酒去。你俩也再喝点,不才一瓶嘛,反正明天又没事,去!拿去!”岳父每顿一杯白酒,来人就除外,例如今天就破例了。

岳母也管不了索性不管,微微只好又去拿了一瓶。我去拿啤酒时,微微把我叫到一边。

“等会你俩快点儿喝,要不然我爸真的该喝多了。”

我俩进屋,我开始照微微说的,频频举杯。郭欣亮可能不明白意思,开始发蒙了。

“叔,咱们慢点喝吧,有点太快了。”微微瞪了郭欣亮一眼,但是郭欣亮似乎没有什么反映。

“行啊,不着急啊!喝酒其实就是要图心情愉快,不在乎多少。”

这顿饭就在我们漫不经心的气氛中结束了,微微开始收拾,我和郭欣亮也帮忙。

“你俩快上屋吧,让微微收拾就行了。”岳母也来帮忙收拾,郭欣亮看也帮不上忙就进屋了,但是我没有微微的命令哪敢走。

“行了,你也上屋吧,别在这添乱了。”微微的话正合我意。

“我给你打下手吧。”

“行了,不用你,你就别装了。”我装模做样的演戏,不想却被识破了。

进屋看表,已经9点多了。稍坐,微微和阿姨收拾完了也进屋了。

郭欣亮示意我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叔、阿姨,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了,您们也早点休息吧。”微微帮我和郭欣亮拿来外衣。

“明天早上带你俩去早市看看,这么晚了小心点,你们坐个人力三轮过去吧,才2块钱。微微,你送他俩下楼。”我们被送到门口。

“叔,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能行。”

我俩来到楼下,晚上人力三轮还真多,现在钱是越来越难挣,反而花钱到是越来越容易了。我俩回到旅馆,可能今天喝的太急了,有此不舒服。郭欣亮也受不了了。

“你这位老丈人真厉害,以后一定能把你培养出来。”进屋他就倒在床上。

“才两瓶你就不行了?”我其实也难受,但是还是要逗逗他。通辽的雪航啤酒后劲很足,比燕京有酒味。

“明天早上还要早起那,早点睡吧。”是呀,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那。我用手机定上闹钟,也睡觉了。

闹钟在6:00准时叫我们起床。

“郭欣亮,起床了!”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好久没有这么早起过床了,这次可是岳父大人要带我去见见早市,说什么也得起呀。

“你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的,溜什么早市呀!哪没有呀。”郭欣亮尽管愤愤不平,但还是起来了。

我趁他收拾床的工夫,赶紧去洗脸、刷牙。见水为净是我一贯的标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我几乎拿出高中生对待高考的认真态度。每一颗牙都认真对待,脸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认真清理。

“今天够认真的,少见啊!照往常早就完活了,见老丈人是不一样啊。”

我和郭欣亮忙活了半个小时,总算扫除完毕。来到楼下,这才感觉有点冷。太阳也刚从自己的被子里起来,照的我们又有点困了。

我俩叫了个“神牛”,怕太晚了不好。

“哎,发现没有,这点怎么没有上班的?”要是在我家7:00正是上班点。

“这边备不住和北京一样8:00上班那。”郭欣亮说的不无道理,这里是什么都向首都学。

这个人力可能是刚出来,因为他骑得既快又轻松,同时也证明了他的体力是相当棒的,我俩加起来好歹也300斤那。

说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

我敲门,岳父开的门。

“起这么早习惯吗?先喝口水暖暖身子。”岳母和微微端过热水。

“昨晚睡的好吗?”岳父关切地问道。

“挺好的!我们回去就睡了。”我说话时还打了个哈欠。

“咱们走吧。”岳父走先,我和郭欣亮随后,微微陪岳母锁门。

早市离微微家有段不近的距离,很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其中还有老头喜欢抽的大烟叶子,这可是内蒙特产。我让岳父帮忙挑把好的,给我爸带回去。

“何海涛!奶豆腐吃过没?”岳母和微微在奶豆腐摊上停了下来。

“妈,他什么都没吃过,土包子一个。”微微挽着岳母的手。

“这臭孩子,真不会说话。”岳母抬手就要打。

“阿姨,别打!我已经习惯了。”我流露出极度委屈的样子。

“少装死,敢给我告状看我饶得了你。”微微怒发冲冠,以至于忘了岳父岳母的存在。

“没事,以后微微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收拾她。”有岳母做靠山我更发得意,对微微就是一个鬼脸进攻。引得摊主们也止不住笑了。

“他俩在北京没事也这样闹,如果不闹肯定是微微又生气了,我都习惯了。”郭欣亮开始在我岳母面前说我和微微的坏话。

“哼,郭欣亮,你现在可是得罪两个人哦,我也帮不了你了,回北京我俩好好款待你。”我的恐吓没有引起任何反映和响应,好没面子。

我们买了很多菜和早点,这次可真是麻烦岳父岳母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办点事儿。”岳父是搞工程的,每天都很忙的,现在还要顾着我们。

我回到家,东西都是现成的,阿姨只是把剩菜热了一下。

我和郭欣亮在屋里悠闲的看电视,微微就没有我们这么幸福了,因为她得给岳母打下手,不过也会忙里偷闲到我们这方乐土来换换空气。

饭菜很快上桌了,“两位少爷吃饭了。“微微没好调的叫着。

“别这么客气,我受不了。”微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俩以后可有意思了,谁要住你俩楼下,还不得天天上来砸门。”我岳母还是很幽默的。

“没事,我们按个大铁门,有本事敲去。”微微正振振有辞之时,不想,岳母上来就一记粉拳。

“来,吃饭了!”岳母招呼我们吃饭。

坐下吃饭,“郭欣亮,你们那边早上吃什么呀?”长辈就是长辈,我和微微都忽视了郭欣亮。

“我们那边早上也是吃这些,不过奶制品不多。”

“妈,等会我们去找枫,下午回来。”微微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说话。

“行,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枫的学校——内蒙古民族大学医学部,进门就是一位据说很有名的蒙医雕像。

我们和枫约好在学校门口见。她还是比较有时间观念的,这点比我强多了。

“你还挺准时啊,是不是郭欣亮来了‘老磨’变‘劳模’了?”微微拽我的衣角叫我不要乱说话。

“当然了,要不然有人该不乐意了。”说着枫就依偎在郭欣亮肩上。“走,带你们看看我的学校。”

学校的建设似乎很陈旧,教学楼的外观看上去还不错,里面就难以恭维了。现在的学校都是只注意表面建设,就像“驴粪弹”表面光。

“微微,咱们去喝奶茶吧!我还没有喝过呢!”我想郭欣亮他们也是想单独呆一会儿的。微微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会意的点点头。

“我们去喝奶茶了,你们溜吧。”说着我们转身离去。

“那等会儿怎么找你们?”枫大声喊道。

“打我手机吧。”

我和微微来到一家枫学校附近的奶茶馆。“两位要点什么?”服务员看着好像不是蒙族人。

“一盘牛肉干,俩份炒米。”微微对此轻车熟路。

服务员下完单子走了。“今天可真难得,开始有眼力价了。”微微笑道。

“是呀,今天的确很难得!您老人家夸我了!哎,炒米你们怎么吃?”我只是在我妈给我做米粉肉时吃过。

“等会儿你看着不就会了,还有你在我家别那么多话不行吗?”还没等微微教训完,奶茶、炒米已经上桌了。

“小老师,教教我吧。”我的嗲气让我自己都要吐了。

“小朋友,老师教你啊。”先在炒米上放点黄油再加点糖然后倒满牛奶就可以吃啦。“试试看味道如何。”

“哎,奶茶怎么用暖壶装呀?”我看电视里面都是用别的容器。

“你真是电视看多了。”微微老说我看电视看多了,其实就是不会举一反三。

电话响了,是枫他们打来得,我告诉他们我俩所在的奶茶馆,可能由于她们就在学校附近的原故,一说就知道了。

“我们没打扰你俩的闲情雅致吧。”真不知道郭欣亮是信口说的还是怎么了,反正很少见他这么文。

“嚯,这么一会儿,就被枫训练成文化人了。”微微坐到我旁边,郭欣亮他们坐在对面。

“服务员,再来俩份炒米。”微微招呼道。

“你俩去哪溜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原本以为要很长时间,可是他们却只用了放个屁的工夫。

“郭欣亮说我们学校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就来找你们了。”枫似乎对郭欣亮的说法很有看法。

“哦,原来是没有意思才来找我们呀。”微微故作生气的样子。

“算了,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这顿你们结吧。”我顺水推舟。

“海涛,你以前吃过炒米吗?”枫知道郭欣亮来过内蒙肯定吃过。

“他刚才还让我教那,笨死了!”微微抢先表功,然后又对我抿嘴一笑,正所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就是这个道理。

“啊,吃都不会呀!还用教!哈哈!!!”枫和郭欣亮笑的很是开心,好象我就是马戏团的小丑。

“你们少笑话我们家海涛。”微微的不平多少给我点安慰。

“奶茶好喝吗?现在知道什么味道了吧!”郭欣亮起先告诉过我,说奶茶是砖茶加奶而成的。我不是很喜欢喝茶,但是这个味道可能是第一次的原故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还行,能够接受。”我勉强的说道。

枫低头看一下表,“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吧,要不然阿姨该担心了。”枫似乎很懂事,最后还是我来结帐,哥们才不会计较这些那。

枫回家了,我们回到微微家,和往常一样我和郭欣亮吃完饭,等微微收拾完了就回旅馆了。

回到旅馆,看看电视。正要睡觉,有人敲门,郭欣亮开门,一个妖艳的女子就要往里闯。

“大哥晚上需要人陪吗?”说着就坐在床边上。

“你什么价位?”反正无聊,逗逗她。

“50,全国也没有这个价呀。”边说边冲我笑。

“对不起,我们没有带钱,你走吧。”看得出来,这女的你要是不撵,她是不会走的。

“你走吧,我们没钱。”郭欣亮说着就把门开开。“走吧!”

“切,50都没有。”妖女舞首弄姿的向别的房间走去。

郭欣亮关上门,“你说现在什么人都有,看看她那样还把自己当人嘛!”说着忿忿地躺在床上。

“谁想做这个呀,她不也是想生存嘛。”我不知道哪来得怜悯之心,居然帮她说话。

###

在微微家,我还病过一次,并且还输了一回液,这应该是我记事起第一回输液。也由于这次感冒,使得我的岳母大人、微微、郭欣亮都受到传染,只有枫幸免遇难。

该回家的时候了,买票那天是我最狼狈的,我和郭欣亮兜里只有11块钱,最后还是枫帮我俩买的车票!没想到堂堂男子汉居然要花女生的钱,真是莫大的耻辱。

离别那天,我们彼此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默默注视对方,想再好好看看彼此。火车开动了,我们的眼睛湿润了,时间好像也开始变的漫长了。

2002年末,我来到了内蒙古大草原,来到了微微的故乡。看到了内蒙的草草木木;看到了成群的牛羊;体会到了内蒙人的豪放;更体会到微微一家对我的关爱。

微微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里,我坚持每天写日记。记录我对她的思念;记录我想对她说的话;记录我不敢对她说的话;记录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微微的家现在也是我的家,美丽的科尔沁——我爱你!

数据统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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