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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来源:    发表时间:2010-11-18 00:27

煤老板嫁女的气派场面 资料图片

谢正义/CFP图 

  煤老板———这个全中国最能体现暴富奇迹的群体———正在经历“天堂”到“地狱”一样的转变。山西省所有登记在册的中小煤矿都将被兼并。由于其在全国煤老板中占据绝对比例,因此外界普遍认为,作为一个群体,煤老板将退出历史舞台。在这个存亡交替的一瞬,本报记者先后三进山西,目睹了三晋大地上演的一系列隐秘纠结的博弈,目睹了煤老板最后时刻的悲欢沉浮、各施手段。而煤老板并不会全军覆没,它极少数的幸存者,极有可能从千万、亿万富翁变成财富以数十上百亿计的煤炭大亨,超级富豪将越来越多地从幸存者中诞生。

  过颊即空。

  不惑之年的煤老板迟章如此感慨。9月12日,凌晨两点,汾河之滨。他取出一小片沉香木,掰一丝碎屑嵌入中华烟里,一种据说能镇定安神的暗香随烟雾浮动在酒店房间。

  平素很不喜欢出门的迟章已经3个月不曾回家,终日奔走在山西、北京等地。手机不时会响起,有陌生人问价:“帮你搞定,出多少?”迟章和其他煤老板一样,正处于命运的十字路口。今年4月,山西出台“10号文”,为了消除此起彼伏的矿难,保护资源,一轮历史上最大力度的煤矿兼并重组改革正式推进,三晋大地上所有登记在册的两千多家中小煤矿,将逃不过被国有化的命运。

  这几年不断撩拨人们神经的“煤老板”,会不会随着整合的进行而成为正在消失的历史?

  这是一个空前但难以绝后的群体,他们中有不会写自己名字的农民,有货真价实的经济学博士,有远道而来的冒险者,有转身下海的教师与机关干部,有各种背景各种身份的淘金者。

  命运让他们中的一些从石头中淘出了金子,命运又把一些金子变成了石头。

  但是他们并不会因此而完全消失。记者在山西采访近两周,无声的博弈正在当地低调却激烈地上演。而经由一次次“火焰山”之后,他们中的一小部分正在从以千万或亿计算身家的煤老板,摇身变成以十亿百亿计算的煤大亨。

  最后时刻

  这是决定每个煤老板命运的最后时刻。

  9月初的山西,虽然秋雨乍寒,却从白天到夜晚都四处升腾着一种隐秘的热气。

  按省政府的计划,以7家山西省国企为主的大家伙们将在这个月接管煤矿。而眼下,意向性的框架协议才基本签订完,真正谈成价格的,100个矿中摊不到1个。

  与煤有关的政府官员们几乎天天下乡。在一些基层,着急的官员们将兼并主体和还没签订框架协议的煤老板们拉到一起,不签不让走。还有的地方,谁不签,税务局就马上出动去查账。

  国有煤炭企业的人每天早上7点就忙着给雇用的律师们打电话,催问头一天的谈判进度。猛然吞下太多煤矿,以至一时之间找不到人管理的国企开始登报招聘矿长。

  一场大规模的煤焦反腐也在同时进行,一批官员受到处理,据闻还要一个一个项目地查,官员们从此再无人敢出头替煤老板们说话,无论是利益攸关,还是出于同情,或是为了反映现实以推进工作。

  而煤老板们,从浙江、福建、海南、云南等四面八方飞回山西,没日没夜地投入这场决定他们命运的谈判。

  他们每天穿梭在各个豪华酒店,挨个与各色人士会面,随时打算奉上礼金———担心有时太厚不便携带,有些车的后备箱里会备着面值是人民币十倍的欧元。他们的电话时不时会响起,不断会有自称谁家亲戚的神秘人士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一轮轮谈判,正在烟雾缭绕的办公室、会议厅、酒桌或KTV中进行:有和评估公司谈的,希望能被评估得尽可能地高一点;有和外资谈的,希望借着外资的身份获得某种庇护;有人和国有企业谈,希望能早点见着现金;有人和兼并主体谈,乞求被对方整合;有的在和村里谈,捣鼓着村民上去跟国有矿闹腾;有的在和其他煤老板谈,希望能将产能迅速提高到90万吨,再去整合别人(10号文规定只有产能达到90万吨/年的矿井,才能去整合别人,整合兼并完成后单井产

  能也必须达到90万吨/年);有的在和周边的小煤矿谈,希望能借机抄底收购一些小矿,再打包卖个更好的价钱……

  此时的山西,一位煤老板如此形容:“从桌上谈到桌下,从这张桌子谈到那张桌子,从这个屋子谈到那个屋子……”有人喜气洋洋告诉记者“这下好了”,也有人连声长叹甚至想自杀。能想象或者难以想象的各种花样,都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巨大的试验场。

  关闭的大门也在被一点点地挤开。有人跟兼并主体签订了阴阳协议,可以在大企业正式进驻改建矿井前继续开采,所获利润算作对此前低价的某种补偿;在有的地方,达不到90万吨/年的矿井地方政府也允许保留。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死命扛着,尽管不卖就不能复产,不能复产每天至少要花费一两万———“停100天也就是百来万,但合同一签几千万可就没了!”

  一些煤老板不光要为谈判花心思,还得为此刻的每一个晚上动脑筋,“开工的开关一拉,就是白花花的几十万。”山西绝大多数煤矿停产已久,以致连当地企业都不得不去外省买煤,煤老板们早就已心急难耐。在煤矿就要转手的前夜,开工成了心照不宣的隐秘号角。“白天不行就夜里,前半夜不行就后半夜。”一位煤老板告诉记者,如果每天能出3000吨煤,每吨赚100块,就是30万,“只要能让我开工,什么条件都好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风云跌宕之后,他已如惊弓之鸟,只敢相信眼前的东西,只想拼命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一切。

  未出生,便死亡

  没有谁能比迟章更能体味人生的无常和诡异。他以为每年至少能赚几千万,却在转眼间就从暴富的美梦直接跌进破产的现实。

  一切从2005年进行的矿权改革开始。

  那一场“资源有偿,明晰产权”的改革,规定只要交一笔买资源的费用,矿井的储量和生产达到一定要求,个人就可合法拥有。这是许多煤老板梦想开始的时刻,他们闻风而来,丝毫没有想到四年后的另一个结果。

  在此之前,采煤只需向国家缴纳每吨几毛钱的费用,沉睡地下的煤田相当于不要钱的宝藏。

  突然要交数百万千万甚至上亿的采矿权价款,让那一场改革搅起翻天波澜,也给了迟章们一个顺利进入的接盘机会。那年春天,迟章花了近5000万,买下晋北几个连在一片的小煤矿,他以为从此拥有了一大片宝藏。

  自称“既识时势又懂政策”的迟章,深知要跟上资源安全有效开采的大势,要跟着政策走。他打算封住几个小矿,重新改建成一个30万吨/年的矿———当时,如此规模的煤矿在山西并不多见,在迟章所在的县,“我这个矿可是牛皮烘烘的”。

  交完两千多万价款,拿到了煤矿指标,他正式开始“跑手续”———也就是煤矿生产或建设所需要的证件,前者是六证,迟章申请的基建矿则需要四证。“手续”一跑就是三年,迟章已记不清花了多少费用,“光是规划图就花了几百万”。一批批人来矿上检查,通常要给领头的准备2000元红包,其他的1000元或500元。如果检查完了去吃饭,有的不参加饭局的人就会问:“不去吃的多给300吧?”2008年初夏,复工卡终于批了下来,规定了工期为14个月,也就是说,2009年夏天这个煤矿将可以从基建矿转为生产矿,正式产煤。

  整个家族抵押上房子东拼西凑,不算利息,迟章又花了七千多万,按照30万吨矿井的建设要求,上了机械化设备,盖了百人会议室、食堂、澡堂、矿工活动室等。

  至此,投资已超过1.5亿元。

  眼盼着生产的日子就快到了,不料“横生剧变”:今年4月,县里传达了省里的新一轮煤矿兼并重组改革的消息,今后单井产能必须达到90万吨/年,迟章的30万吨的矿要么被整合,要么被关闭———一天都未曾生产,这两种选择都意味着血本无归。

  迟章并不是惟一的不幸者,同样命运的煤矿,光在当地就有二三十个。他们中的许多,都是贴着政策要求的底线,从9万吨到15万吨、21万吨、30万吨。“小孩还没生出来就被枪毙了,你知道那种感觉么?”9月12日,迟章回忆。那个星期,他瘦了十多斤,“我想过死,可是死不能解决问题,整个家族面临破产,我必须绝处逢生。”

  少收了一两亿

  离心神憔悴的迟章百里之外,临汾煤老板黄永顺正在为签不签眼下的合同而发愁———这份合同会让他损失一个多亿。

  他所在的临汾,既是上一轮矿权改革最先试点之处,也是这一次兼并重组的发源之所。煤炭这种黑色燃料曾经施展魔法让他点石成金,然而命运的风云变幻有时候也能让金子变成石头。2008年4月15日,在能容纳1400多人的临汾剧院,黄老板和全市煤老板,加上各政府部门官员挤在一起。临汾宣布,要通过“收购、控股、租赁、托管”等手段,让国有大煤炭企业在3年内整合全市年产30万吨以下中小煤矿。

  这时候距上一轮矿权改革不到4年,方向却发生了180度大逆转。因为原来带有私有化色彩的改革被认为没能救得了临汾,2007年12月5日,洪洞一个煤矿爆炸,105名矿工死亡,市长丢了乌纱帽。

  继任的官员如履薄冰,苦苦思索后提出了这条国有化新路。

  消息一出,黄永顺不知是悲是喜,悲的是煤矿不保,喜的是坐地起价。

  那时候煤炭价格涨出“天价”,河北、山东、东北、安徽、广东,大大小小的煤炭电力企业闻风而来,争相圈地。临汾这座千年尧都古城车水马龙,各大宾馆纷纷爆满。

  几乎每个煤老板都同时谈着好几家,有一“女”许了好几家者怕被同住一家宾馆的企业们发现,只好掩着面进出;也有年产十几万吨的小煤矿老板,强悍地向年产几千万吨的国有大矿扔出通牒:20天签完合同交出钱,不行就免谈。“那时候可是别人求我卖。”谈起那时,黄老板言语之间依然难掩得意。他的矿当时已跟一家省外国有煤炭企业谈好,价格是2.8亿元。

  但是,合同卡在了省里,因为这家省外企业不在省里预算的兼并主体之中。

  临汾的新思路,虽然在大方向上得到了省里的认可,但不仅具体手段———比如托管、租赁———未得到批准,而且在兼并主体上发生了大分歧。

  与谁来整合都欢迎的临汾截然不同,山西省希望将整合的权力主要控制在省属国企手中。2008年9月2日,山西发出“23号文”,“煤矿兼并重组”改革正式在全省提上日程,专门对以省属煤矿企业为主的兼并主体作了详细规定。

  同时,为了改变现有小煤矿四散开花的状况,让成片资源得到统一规划和开发,文件提出要按照矿区进行规划,“一个矿区尽可能由一个主体进行开发”。

  六天后,临汾襄汾“9·8”溃坝,265人死亡,时任省长孟学农去职,大同矿务局出身的王君从安监总局局长任上调任山西新省长。襄汾事故尚未处理完毕,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煤价急转直下,而今年2月山西最为先进的焦煤集团屯兰矿又瓦斯爆炸,死亡七十余人。

  小煤矿于是集体停产,煤矿兼并重组一度悄无声息,黄老板过了一个平静的安稳年。

  波澜再度掀起,是在今年4月16日,省政府下发“10号文”。

  这一次,山西成立了以省长为组长的煤矿企业兼并重组整合工作组。工作组规格之高甚为罕见,足见山西之决心。

  这份文件要求,哪一片哪几个矿由谁整合,统统划分清楚。

  这份文件一出,黄老板们再也没了当初左挑右选的神气。两个月前,他被规定由一个省里的大集团进行整合。

  这时候已是时移世易。价格评估几乎没有了多少谈判余地,因为国土厅早先已发文规定好了采矿权价款的统一补偿标准,需要评估的只是有形资产,比如房子和设备。“一夜之间,我必须卖企业,又一夜,我从卖企业变成了卖设备。”他说。上次作价2.8亿元的煤矿,在经过无数次讨价还价之后,这次的评估价是1亿元出头。

  他庆幸的是自己进入的时间很早。虽然一些金子变成了石头,但此前石头变给他的金子更多,从2001年买下煤矿开采到2004年,已经赚得“差不多了”。

  受伤的“南方人”

  真正巨大的影响,降临在后来者身上。

  他们中有许多是从福建、浙江远道而来的冒险者,年纪大的五六十岁,年纪小的还是“80后”———在山西,当地人管他们叫“南方人”。

  一部分南方人曾经试图对此次改革施加影响。今年4月,在南方人聚集的新兴采煤区忻州朔州一带,刚刚回乡过完清明的二十多位煤老板们匆匆返晋,第一次聚在一起,讨论莫测的未来。

  最早的一批南方人,是上世纪80年代初温州市苍南和平阳两县井巷工程公司的职工,当时山西的矿井大多都由他们来施工。后来,煤炭不景气,付不出工程款,一些煤矿就抵债给了井巷工人们。

  好不容易熬到市场回暖,包工头们苦尽甘来,引来亲朋好友“一起发财”,1990年代末,平阳、苍南人成批“走西口”。

  到2005年,由浙江与温州官方机构出台的一份报告披露,当时温州人在山西有300多个煤矿,比如,原平市长梁沟矿区62个矿中就有59个被他们承包。

  这一数字在随后的矿权改革中被成倍地刷新。

  矿权改革提供的成批的接盘机会,摆脱不明不白的承包身份真正拥有产权的诱惑,再加上山西当时高调招商引资的姿态,让嗅觉灵敏的南方人蜂拥而至,不能来的也入股踊跃。

  参与聚会的二十多位煤老板多数都是在那时来到山西的,他们在当地的投资超过30亿元,几乎每个矿后面都有数十个南方家庭,和百万千万计的银行贷款———据说仅平阳县水头镇,90%以上的房子都抵押在银行,换作真金白银砸在煤矿上。

  当时煤老板给人们留下的多是狂买名车豪宅的形象,这些南方人提起来便愤怒而委屈。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低调,许多人都将陆虎宝马奔驰们开回老家,只留下帕萨特们呆在山西。

  不幸的是,从矿权改革时开始,山西就矿难不断。而每出一次事故,煤矿就连片停产,加上一些重大节日时自动停产,有煤老板统计了生产记录:三年来,即使六证齐全的煤矿,正常生产的时间也不足4个月,而那些基建矿则更是一天都未正式生产过。

  在屯兰矿难后长达两月的停产整顿之后,省内的长治等地已渐渐开始批复复工,他们所在的地区不仅毫无动静,而且前所未有的严格:就在聚会的前一天,县里统一行动,除国有煤矿外,各个煤矿井口传送设备的皮带机头或绞车都被强制拆除,拉回政府贴上封条。

  平素并没有多少往来的煤老板们,纷纷赶来,第一次开始开会。

  会议从他们飞回来的当天晚上开始,持续了一整天。尽管试图联络更多的当地煤老板,但最后来的依然全都是南方老乡们,闽南话于是成为会议的官方语言。

  一些人情绪激动,中午就跑出去买回来几卷红布,一枝毛笔,当场外套一脱袖子一撸就开始写起标语“矿工要吃饭”,“我们要工作”。

  更多的人,则始终很沉默,只是听着,看着,没有太多表情。

  煤老板试图让矿工们拿着标语去反映情况,但最后没能成行。

  第二天,煤老板们一起来到县长办公室“要个解决办法”。记者发现,在进门那刻,即使在门外群情激昂的煤老板,也都马上低下头,陪上了笑脸。直到听说县长不在,才重新活跃起来。

  惟一的一次集体行动,就这样三三两两地散了开去。

  在接下来的兼并重组中,南方人鲜有能成为兼并主体的,却几乎没有人只停留在发牢骚上,每个人都在各显神通,都在这场隐秘的谈判中比着将聪明、灵活与胆色发挥到极致。

  煤老板的死与生

  两个世纪前,在英格兰斯塔福德郡,一个债台高筑的工程师通过燃烧煤炭来带动活塞,抽出了深井里的水。那是人类第一次自由地驾驭能源,也是煤炭头一次向工业世界展示它的魔力,点燃工业革命。

  两个世纪后,这种对中国来说最为重要的黑色燃料,却在财富世界里施展魔法,让众生颠倒。

  一些南方人心碎神伤、黯然离去。背靠庞大而灵活的民间资本,他们并不缺少不断投入建造现代化大矿的资本,但在他们头顶划了一道红线,几乎没有给他们留下多少机会。离去的时候,有人发誓,“再也不踏进山西”。

  而莫名其妙发了大财的金玉一家,心满意足地卖了煤矿。

  1990年代,煤炭低迷,吕梁山沟里,镇上将一个煤矿抵债给了金玉家。没想到他们却一脚踏进了富贵门。

  煤炭后来吹着气样的涨价,金玉家的资产也吹了气一样猛地膨胀到近亿。她的丈夫从没上过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搞不清银行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只相信现金,但从不会写收条,即使收人家上百万。

  他们从不知道这逼人富贵怎么突然就从天而降。2005年盛夏,金玉曾经问记者,“为什么前几年我们家门外总是堵着要债的人,这两年每天早上醒来窗户外头就有人排着队拎着钱买煤?”当时,四十多岁的金玉烫着发,化了妆,大花短裤盘着腿,问着话就将嗡嗡的苍蝇一只只拍死在家里崭新的真皮沙发上。

  像金玉一家这样撞中大运赚得盆满钵满的人,大多都选择卖掉煤矿,过富贵生活。现在,她将两个孩子送到国外,全家搬进了城,据说丈夫最近新迷上澳门,已经输掉了几百万。

  黄永顺也厌倦了有煤矿的日子,要整日陪着笑脸,要整夜担惊受怕地对电话铃声过敏,一忙起来整个月都顾不上换衣服。

  尽管少了一两亿,他心里已经打算接受那个国有大矿开出的价钱。办了健身卡,雷打不动天天锻炼。

  说起未来,他一脸神往。他打算物色几十亩地,种些菜和果树,“过不用看人脸色,不用担惊受怕的太平日子”。

  而沁和能源集团董事长吕中楼,却打算在他10年前发现的财富巷道里继续掘进。

  1998年春节,人民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后在国家科委工作的山西沁水人吕中楼回乡过年,县里的官员们找上门,希望他能想想办法帮助解决企业改制问题———那时候刚开过“十五大”,国企改制吹响号角,沁水县却怎么也卖不动。

  吕中楼挑了一个煤矿企业,他的判断依据有两个,一是国外取得资源都需有偿,但中国当时全都是无偿,升值空间广阔;二是他查了统计数据做了个模型,“煤价连续10年低迷,接近谷底”。

  黑金的光泽渐渐闪耀,吕中楼看见机会在闪闪发光,他辞了国家公职,专心做起了煤老板。第一年,连年亏损的这个煤矿就实现盈利,因为过去国营时每吨煤的成本要七八十块,吕接管后马上降到了30元。

  待售的煤矿马上接踵而来,吕中楼开始使用财务杠杆加快买煤矿的速度,到现在,公司一共拥有10个煤矿。

  股东中除了吕中楼之外,还有像老虎基金这样声名赫赫的外资机构。在新的整合中,他是极少数幸存者,同时拥有兼并主体的资格,按当地政府的规划可整合周边的4个矿井。

  现在,他正忙着穿梭在北京、香港等地,跟不同背景的外资进行谈判,以吸收更雄厚的资本,来沿着煤炭延伸,进入煤化工领域。

  这样极少数的幸存者,极有可能从以千万或亿计算身家的煤老板,变成以数十上百亿计算的煤炭大亨———兼并主体整合后每年的产能至少要达到300万吨,即使只卖煤炭,即使按每吨煤赚100元粗略计算,一年的利润就是3个亿。

  煤老板数量在此次改革中会大幅度减少,但可以预见的是,超级富豪将越来越多地在幸存者中诞生。

  煤炭大亨,正是迟章的梦想。尽管在山西已经难以实现,但他相信其他地方,黑金的大门正在向他敞开。

  其实没有人真正清楚迟章付出了怎样的三个月,尽管亲友股东们都不断给他打电话。所有人都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他终于跟一家国有矿谈妥被其整合,价格也令人满意,基本收回投资。“带着这一个多亿,我就能东山再起,再打一仗。”他雄心万丈地告诉股东们。煤矿依然是他不变的目标,黑色燃料仿佛在他的血液里开始燃烧,他认定,这些东西可以让人破产,就一定能让人暴富。“只要地下还有煤,只要地上还有人买煤,煤老板就不会消失。”

  一处理完山西的“后事”,迟章就马不停蹄地向着更广袤的西北奔驰,他要抢在时间前面,抢在下一次风云变幻前到达那里。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迟章、黄永顺为化名)

  一周上网40小时,这一正在拟定中的网瘾标准,轻而易举地将全世界最庞大的网民群体划入了“网瘾者”的范围。

  全民网瘾就如同一张贴在中国互联网面孔上的争议性标签,立即在中国社会引起轩然大波——中国是否已经陷入全民网瘾?

  但是,比起“网瘾是不是贬义词”这样的争议本身,对整个中国社会更具有深刻穿透力的则是,以“80后”、“90后”为代表的年轻一代与互联网高度捆绑所营造出的特殊现象,已经让不同社会阶层之间、不同年龄群体之间赫然出现一条深深的“数字鸿沟”。这种“数字鸿沟”不断地以价值冲突、认知差异、思想碰撞等各种形式,对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产生着前所未有的影响和改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围绕“全民网瘾”所产生的这场争论,更如同一面镜子,忠实地记录了一个互联网时代的国家,在思想文化、人文价值等方面所发生的激烈碰撞和深刻改变。

  未来10年,“全民网瘾”的争论注定会继续下去,甚至更加激烈,整个中国社会也注定要在“数字鸿沟”的碰撞和影响下跋涉前行。

  一个青年演员的另类成名

  青年演员祖峰在中国电视史上创造了一个离经叛道的表演纪录;一个反面形象的角色,却在互联网上留下了一个极为另类的评价——第一个被网瘾一代集体认知的反面角色。

  祖峰在2009年火爆中国的谍战剧《潜伏》中扮演国民党情报人员李涯。作为曾经打入延安革命根据地的谍战人员,李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谓剧中余则成的最大对手。

  可以说李涯这个角色之所以能在网上引起如此轰动,跟祖峰本人对人物形象入木三分的刻画不无关系。但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与以往单纯地将影视人物分为正面和反面不同,在以高度依赖互联网的年轻一代为主的收视群体中,却破天荒地从职场的角度去审视这个角色。


潜伏之李涯

  在各大网站“潜伏”专区中,讨论李涯的帖子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角色,甚至包括主角余则成。在一些大型论坛,年轻一代的观众已经将李涯的职业生涯与职场生存联系起来,讨论“李涯是不是老板赏识的员工类型”这样的话题。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持人孔艺霏甚至和李涯扮演者祖峰在网站上公开探讨起“李涯是不是职场教科书”,这事实上已经超越了演员本身,更多的是对这个反面角色本身某些特定方面的认知。

  “这种针对反面人物的集体认知在以往几乎是没有的,李涯这个角色算是开了一个先河。”对记者说这话的是曾经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现为自由影评人的罗中海。

  他拿出了一本上世纪80年代的《大众电影》,上面有一张电影《红色娘子军》中南霸天的剧照。“当初陈佩斯的父亲陈强凭借南霸天这个角色一举成名,在观众中也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但当时包括社会舆论和全体观众都是将目光聚集在陈强这个演员对南霸天角色的成功扮演上,关注的是陈强的演技,而对南霸天这个角色是持彻底否定的态度,这就是一个大坏蛋,一个万人唾弃的阶级敌人,这一点跟李涯的遭遇有很大不同。”

  网友“我是老古董”曾经参与过网上李涯帖子的讨论,他谈起这个话题不以为意:“大家也知道他是个特务,需要被否定。但只不过大家的目光更多聚集在这个角色人物所表现出的某些特点,对现实职场生存的影响上,这并不代表大家认同这个人代表的其他东西。”

  网瘾现象改变年轻一代的价值评判

  为什么对李涯的这种另类认知不会出现在我们父辈甚至更上一代人的身上?因为他们跟年轻一代相比,很少有那样对互联网的依赖程度,思想相对传统,或者说没有思想改变的外在推动力

  “80后”、“90后”则完全不同,尤其是“90后”,从小浸淫在以自由、个性为特点的互联网文化中,人文思想、价值认知受到很大的影响,完全不同于上一代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本来自古存在于不同年龄群体之间的代沟,到了互联网时代,就被数字平台无限放大,彻底变为横亘在“80后”、“90后”年轻一代和父辈之间的一道深深的“数字鸿沟”。

  与这个观点相吻合的是,2008年国内18岁以下网民、19~28岁网民、40岁以上网民所占网民总比例分别是22%、39%和7%。而在这三个年龄群体中新增上网人数的增长率则分别为65%、38%和20%。

  罗中海甚至开玩笑说:“即使让我父亲看10遍《潜伏》,也绝对看不出‘80后’一代人眼中的那个李涯来。” 在罗中海看来,李涯现象实际上就是互联网和年轻一代,尤其是“80后”、“90后”一代高度捆绑所催生的产物。

  西南大学心理学专业徐华春博士师从国内心理学泰斗黄希庭教授,曾经专门研究过年轻一代对互联网的依赖现象。

  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这种年轻一代和互联网所谓的高度捆绑其实就是一种网瘾的表现,现在60%的年轻人肯定都有依赖互联网的上瘾症状。他认为,不必忌讳“网瘾”这样一个词汇,它并不是贬义词。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年轻人有网瘾并不是一件坏事,关键是怎么去利用好这种“瘾”。“要记住,对于人的思想来说,只有高度依赖,才能深刻改变。”

  从历史上看,现在“90后”、“80后”和前面几代人之间所产生的代沟,尤其是心理上的差异,是建国后几代人中最为明显,也是最为深远的。曾经有一个小测试显示:如果“50后”、“60后”、“70后”之间的代沟分值为5分上下,那么“80后”与前几代人的代沟分值达到了10分,而“90后”与前几代人的代沟分值则突破了20分,达到最大值。这其中,互联网起了很大作用。

  就拿看影视来说,老一辈人对角色的评判很简单,就是拿意识形态和政治标准去套,以此判断对方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正面人物肯定是最受欢迎的,反面人物则注定要被大家不屑一顾。不可能有其他诸如职场价值这样在他们看来匪夷所思的评判标准。

  1961年出生的四川人王凯至今还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在石油局大院里,大家看露天电影——孙道临主演的《渡江侦察记》。当屏幕上出现国民党特务军官的形象时,有人突然站起来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打倒蒋介石!”

  但是到了互联网一代,成天泡在网上的“网瘾一代”则有着跟父辈截然不同的价值标准和审判体系,意识形态和传统道德当然是其中之一,但更多价值认同标准纷纷涌现出来,这是之前数代中国人极少考虑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年轻一代才会从职场奋斗的自我价值角度去审视一个传统意义上应该遭到否定的反面角色,从而产生出效果完全不一样的影视观感。

  甚至这种多元化的价值评判标准也反过来影响到影视剧创作本身。在《潜伏》结尾的设计中,导演姜伟就摈弃以往正面人物胜利凯旋,皆大欢喜的手法,专门拍摄了一个余则成和爱人咫尺天涯,相望而不能相守的残酷结局,用以表现革命者和革命信仰的伟大和悲壮。

  结果受到了许多年轻观众的欢迎,大大加深了他们对革命者为建立新中国无私奉献的印象。没有这样的多元化氛围,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也是不能为老一辈观众所接受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成天泡在网上的“网瘾”现象,年轻一代还很难产生这样特立独行、自成一派的自我价值和社会认知。

  如果说全民网瘾制造出的“数字鸿沟”只是存在于影视领域,那还简单。但是,当数字鸿沟存在于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存在于不同社会阶层、不同年龄群体之间,那么,要解决全民网瘾衍生的种种社会问题,真正的挑战来自填平它所带来的数字鸿沟。

  在教育领域,网瘾、数字鸿沟带来的矛盾冲突,成为最为集中、最为激烈的一个地方。今年暑假,从事心理咨询的朱小丹博士曾经专门接待过一对从四川南充来的夫妇,给他相当震撼的冲击。

  这对夫妇的年龄在40岁上下,都是当地普通工人。他们一到朱博士的办公室,就一下子跪到地上,哭泣着要朱小丹救救他们的16岁孩子。

  “那场面真的叫人揪心,父亲是一个近1米8的北方大汉,一下子就跪到地上,可见是多大的悲怆才让他作出这样的举动。我也是为人父母的,当时眼泪刷刷地就跟着下来了。”朱博士回忆说。

  跟任何一个网瘾故事一样,这对夫妇的孩子也是沉迷于网络游戏,开始是每天下课就去网吧玩游戏,后来发展到逃课,最后干脆通宵不回家,成天泡在网吧,甚至被发现抽烟喝酒。父亲对孩子劝也劝了,打也打了,但始终没有让孩子摆脱网瘾,反而让孩子对家庭产生了敌视感。

  朱小丹后来见到了这个孩子。跟想象中不一样,孩子很清秀,也很有礼貌,并没有太多的坏习惯。只是一谈起父母,孩子就一下沉默了,不愿再说话。与孩子待了一周之后,朱小丹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两代人认知上差距太大造成的冲突案例。

  在孩子2年前接触网络游戏的时候,抱着“学习和游戏并不冲突”的想法,每天花一两个小时去耍游戏。但父母却不这么认为,学生就应该以读书为主,耍游戏肯定会影响学习成绩——但事实是当时喜欢玩网络游戏的孩子学习成绩并不差。在这种传统思维支配下,父亲每天开始要求孩子放学回家继续学习。

  具有青春期叛逆心理的孩子自然不愿意服从父母管教,总是想方设法跑到外面去,甚至和网游中认识的朋友见面。这更加深了父母根深蒂固的“网络游戏教坏孩子”的想法,遂采取各种措施来限制孩子外出。

  结果两种思想认知的碰撞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并呈现出悲剧性的发展态势。孩子越来越抗拒父母的管理,拒绝和父母沟通,并通过逃学、不回家等方式来表达抗争。父母则越来越怀疑网络游戏正在让孩子堕落下去,更加试图让孩子与网络游戏隔离,进行网络“免疫”。

  “其实说到底,就是因为互联网的影响不同,两代人的认知不同导致的结果。老一辈人认为网络游戏和读书学习不能并存,由此担心网瘾对自己孩子的负面影响;年轻一辈则认为父母思想太落伍,太僵化,不认同父母对自己的教育管理手段。即使在朋友观上,双方也相去甚远。

  父母认为孩子要交朋友就应该在学校和那些积极上进的同学交往,网络中认识的朋友都太不正经。孩子则觉得自己的朋友应该是多种多样,学校中有,网络上也应该有。两种思想认知都想征服对方,其实如果当时双方能够在思想认知上做一个沟通交流,甚至是融合和平衡,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朱博士说。

  朱小丹后来告诉记者,其实解决这种思想上的差距最为棘手——这不是简单的谁对谁错的问题。

  你能说父母思想保守落后吗?“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愿自己的孩子好好成长,将来有出息。无论是苦口婆心,还是严格管教,为人父母都是为了孩子好。何况青少年普遍缺乏自制力,父母有责任帮助孩子正确成长;但另一方面,孩子有不同于传统思维的想法就是错吗?毕竟这是一个潮头涌动的年代,年轻人总会有自己的价值观和认知观。唯一的解决方式只能是进行两代人沟通和融合。

  但问题就在于,即使要做到这样的两代人思想沟通和融合也同样存在认知上的差距。

  老一辈人觉得孩子就应该服从父母管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长期泡在互联网的年轻一代则觉得,民主平等的思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应该存在,包括父母和孩子之间。

  由于思想认知上的差异始终没有得到愈合,结果就导致出现了一个糟糕的循环:父母认为互联网带坏了孩子,更不能让孩子接触互联网;孩子反过来觉得无法与父母沟通,将更多情感寄托到互联网上,更加沉迷进去。

  思想认知上的这道数字鸿沟同样让许多教育工作者困惑无比。最典型的莫过于从2006年开始的针对中学语文教科书的“鲁迅作品争论风波”。

  鲁迅可以说是出现在国内中小学语文课本中最多的作家,《故乡》、《阿Q正传》、《孔乙己》……都让数代中国人记住了这位伟大的民族作家。在传统的语文教育中,鲁迅作品往往会从“民族魂”、“用笔杆作投枪,作匕首”的角度去剖析欣赏。

  但是,随着新一代年轻人进入中学课堂,互联网对传统文化价值的多元化评判和探讨,影响着年轻一代更加严谨地审视鲁迅作品,用自己的价值观念去评判鲁迅作品。这对传统教育工作者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2006年10月,刚刚从国家教育部系统实习回来的教师王春杨做了一个学校调查,结果发现当地30%的中学生对鲁迅作品在语法上都存在严重的质疑。

  记者在王春杨的教学笔记上看到课文《孔乙己》中的一句话:“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当时已经有学生公开在课堂上向老师质疑这句话的正确性,在这些年轻学生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病句。而课后习题居然要学生把这个疑似病句“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表述的深意与巧妙写出来,结果引起了许多学生的严重怀疑。

  王春杨告诉记者,这种课堂上的公开质疑在以前是很难见到的,从“90后”的学生入校之后,越来越多这样的现象涌现出来,甚至对教材提供的标准答案也持怀疑态度,也成为老师们需要解决的一个新问题。

  “我们上世纪80年代读中学那个时候,教材答案就是权威,哪里还敢质疑什么。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感觉质疑一切成为这代年轻人的新潮流。他们甚至每天针对争论的话题,在网上进行大量的集中讨论,同时从网上获取更多论证自己观点的素材。”

  当我们回过头去看,其实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就先后有三大新兴事物掉入“精神鸦片”大争论的漩涡中心:武侠小说、电子游戏、互联网。

  如果我们做一个有趣的穿越,回到那个已经逐渐在记忆中淡去的年代,会发现那些争论的本质——无论是“精神鸦片”,还是“电子海洛因”,跟今天的“全民网瘾”之争完全一样,归根到底是多种不同的思想价值、人文认知在当时的社会体系中发生激烈碰撞,并产生对未来极为深远的影响和巨大的震荡。

  80年代,金庸带来全民武侠瘾

  ■时间:上世纪80年代

  ■地点:中国

  ■参与群体:中学生、大学生和社会青年

  已经没有人知道第一本金庸武侠小说是什么时候进入中国社会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当这些封面略带粗糙的简装本小说出现在中国人手中之后,整整一代人的思想将会改变。

  在上世纪80年代,人手一本金庸或者古龙的武侠小说,几乎成为青年一代的独特潮流。这种潮流也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关于“武侠小说是否危害青少年健康”的社会大讨论。

  赵兴桂是广西河池地区某中学1986级的学生。正是在《射雕英雄传》的影响下,他开始尝试自己撰写武侠小说,成为国内最早涉足武侠创作的人士——尽管后来他却成了一个服装小贩。

  “那时候在学校,老师最严防死守的除了学生抽烟,就是看武侠小说了。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摞在桌上的武侠书足足有一大堆,什么金庸的,古龙的,梁羽生的,卧龙生的。”在赵兴桂那个时代,学生、家长和社会舆论始终是以一种怀疑甚至反感的态度去面对在学生中流行的武侠小说。

  1985年,黑龙江人杨徐莱还是一个14岁的初中生。黄日华主演的《射雕英雄传》迅速让他迷上了金庸的武侠小说,也成为家长和老师头痛的问题。那个时候,家长一到学校去开会,班主任肯定会提到怎么防止学生偷看武侠小说的事情。家长也非常紧张,经常在家检查杨徐莱的卧室。

  杨徐莱说不出来那段青葱岁月,自己是不是有武侠小说瘾。就是觉得武侠小说和平时接触到的东西完全不同,书中那些快意人生、仗剑江湖的内容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自己。即使学校和家长反复“围剿”,也不能阻止自己躲在被窝里偷看《天龙八部》、《小李飞刀》。

  整个上世纪80年代,媒体上的争论同样存在并贯穿始终。部分传统媒体以“精神鸦片”的名头指责武侠小说的泛滥,认为严重影响到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无助于正常社会价值观的培养。但也有一些媒体发表了不同的观点,主张对武侠小说和那些痴迷的青少年应该更宽容一些,武侠小说本身没有过错,迷上武侠小说同样没有错,只是要掌握好一个度的问题。

  值得玩味的是,当时对武侠小说潮流持正面态度的媒体,大多是以观众来信的形式表达观点。

  90年代,红白机掀起电子游戏潮

  ■时间:上世纪90年代

  ■地点:中国

  ■参与群体:中小学生

  1983年7月,日本任天堂公司向市场推出了一款代号为FC(Family Computer)的游戏机,又称红白机。谁也没有想到,10年之后,这款看似不起眼的游戏机以第一种数字产物的形式,在中国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电子游戏浪潮,由此开启了延续至今,深刻影响中国社会的青少年游戏问题。

  记者在四川广安新城区找到李松的时候,这位老人正在街上的一个茶馆打川牌。1990年,李松的儿子到香港出差,带回两台红白机,这在当时完全是新鲜东西,在街坊邻居中都引起了轰动。李松灵机一动,就在老县城的北仓路开设了县城第一家电子游戏店。“也不叫店,其实就是在马路边摆两根条凳,搭一个雨棚。”李松回忆。

  游戏店迅速吸引来大量的小学生——附近正好有一所重点小学。每到放学,这里挤满了学生,大家排着队玩。开始收费是5角钱,只要游戏人物死了,就结束游戏。后来变成按时间收费。

  北仓路有一家电子游戏店的消息很快在学校和家长中传开了。开始有一些老师和家长经常在附近徘徊,以便逮住自己的学生或孩子。李松一段时间还产生了愧疚感,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些孩子和家长,游戏误人。

  后来,《光明日报》在头版刊登了一篇重磅通讯《瞄准孩子的“电子海洛因”》(这篇文章后来获得第11届中国新闻奖通讯类二等奖),第一次提出了“游戏上瘾”的概念,将对电子游戏的争论提到了一个新的层面,也让这场争论更加白热化。如果说对于武侠小说,社会舆论和学校、家长的意见还有所不同的话,那么在电子游戏这个问题上,大家的看法几乎空前一致:必须加强管理,否则这些玩物丧志的数字产品迟早会打垮整整一代中国青少年。

  “关键还在于价值观不同。老师和家长都是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个环境出来的,认为学生天生的使命就是要埋头苦读,先苦后甜,才有出头之日,在学生的字典里,是不应该有‘玩’这个字眼的。但那个时代的青少年则有不同的看法,学生为什么就不能玩,不能迷恋某种东西?那个时候没法跟父母沟通,思考层次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不认同你的观点,你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法。”至今已经有两个孩子的温州公务员陈朝泽说。1992年,为了玩《魂斗罗》,他两次从家里出走。

  但事实上,到上世纪90年代末期,这场电子游戏潮的扩大和升级已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因为此时互联网开始出现,电脑游戏、网络游戏以更加空前的规模将青少年一代卷入其中,也给整个中国社会带来了更大的挑战。

  网瘾的医学之争

  直到今天,网瘾到底是心理疾病,还是生理疾病,引起了医学上的争论。社会学家、心理学家更多地认为网瘾是一种社会现象带来的副产品,属于心理疾病范畴;医学专家则认为网瘾已经呈现出生理疾病的特征,需要根据生理机制进行医治。

  徐华春:网瘾是一个心理层面的问题

  西南大学心理学博士、师从国内心理学泰斗黄希庭教授

  所谓网络成瘾,就不仅是经常性和重复性地使用网络,而是主观上无法摆脱对网络的依赖,造成个人与现实相脱节。因此,只根据上网时间来判断成瘾与否,是不太合适的。

  毕竟,“成瘾”反映的是一个心理层面的问题,而不仅是行为。因此,对一个长期上网的人,考查其是否可以有效融入现实生活中,以及在没有网络时情绪是否如常等等,也许能够更好地反映其成瘾状况。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上网行为本身是多样的,其动机更是千差万别。即使同样表现为打网络游戏,有人享受从中获得的自由感觉,有人从中获得现实中难以得到的胜利与尊严,还有人在游戏中迅速结交同类,找到归属感……可见,成瘾者是将自己诸如自主、成就、人际交往等正常的心理需要,特别是在现实中无法达成的需要,通过“快餐”的方式获得满足。

  因此,将“网络成瘾”视为一种单一的病症加以对待,可能无法触及问题本质。特别是,由此观点所延伸出的“电击”等直接针对网络的疗法,就显得过于简单和粗暴。

  毕竟,网络本身使得人们的生活更加便利了。个人认为,对于网瘾者,应当在了解其具体情况后,有针对性地教育和引导其通过现实的途径满足自己的心理需要,以摆脱对网络的主观依赖。

  陶然:重度网瘾也是生理疾病!

  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成瘾医学中心主任,最早在国内开设网瘾门诊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凡是社会功能受损并给自己或他人带来伤害的症状即可被称为疾病,网瘾符合疾病的基础概念,这一点,相信今天已经没有争议了。既然是疾病,就要进行分类诊治,网瘾究竟该划归精神疾病还是生理疾病呢?这可以从其概念说起。

  世界上第一位研究网瘾的学者金伯利·杨给出的定义是:网络成瘾指的是个体反复过度使用网络导致的一种精神行为障碍,表现为对网络再度使用的强烈欲望,停止或减少网络使用后出现的戒断反应,同时伴有精神及躯体症状。金伯利博士认为网瘾是一种“精神行为障碍”,即精神类疾病,并伴有行为障碍。但这一点我并不完全赞同。

  从我院目前收治的病例样本来看,轻度网瘾的症状表现主要集中在精神层面,包括注意力涣散、焦虑、抑郁、烦躁等,尚未引发身体机能方面的障碍,定义为精神类疾病并无不妥。但需要注意的是,随着病人对网络依赖程度的加深,由于睡眠、饮食无规律,长时间劳累等客观关联因素的累积,重度网瘾患者往往伴随着内分泌紊乱,或患有佝偻、颈椎疾病等“网络疾病”。这时,网瘾已经跨越了心理范畴,形成机体依赖,并对机体造成损伤。如果仍将其简单定义为心理问题,或依照精神类疾病的方法收治,往往事倍功半。从这个层面来看,重度网瘾也可认定为生理疾病。

  这就是为什么网瘾治疗需要心理疏导、药物辅助双管齐下的原因。一来,网瘾往往伴发焦虑、抑郁、强迫、注意力缺陷等并发症,如果单纯以心理疏导的方式进行,对这些生理问题放任不理的话,一旦离开治疗环境,由于机体条件的特殊性,网瘾极易复发,且复发后依赖程度更强;二来,并发症的根源在于病人的内分泌紊乱、身体机能失调,已经涉及生理疾病范畴,难道还能简单地认定为精神疾病吗?

  网瘾标准应该怎么定

  2009年8月25日,记者拨通卫生部精神卫生处的电话,了解网瘾标准制定的相关细节。工作人员称,数月前已委托相关机构代为制定标准,目前仍在内部研讨阶段,进度及委托机构暂不方便透露。对于网上热传的“年底将出台网瘾国标”的说法,该工作人员并没否认。

  标准背后的神秘组织,是否正如网上所传为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及中南大学湘雅二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呢?几经辗转,记者联系到某媒体报道中的“专家组成员”、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的高雪屏博士。高雪屏称,湘雅二院并未接受卫生部委托,自己更非标准制定组成员,“完全属于误读”。北大六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宣传科称并不了解此事,不便多说。

  不过消息也并非完全没有依据,知名网瘾戒除学者陶宏开向记者确认,“六院确实在部署相关的标准制定工作,只是他们低调进行,不愿信息外漏而已。现在网瘾关注度这么高,随便露出点风声就让标准出台前承受不小的舆论压力。”

  一位接近网瘾戒除行业的人士称,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的实力非常雄厚,属于网瘾戒除行业的第一梯队,“夸张点说国家队也不过分”。一个尴尬的现实却是,虽然声誉不错,但六院网瘾治疗的费用也不是普通家庭可以承受的,“中度患者最低标准在每月8000元以上”。由于病例样本库相对较边缘化,该人士也表示担忧,这样制定出的标准是否会以偏概全?

  陶宏开:网瘾国标不是敛财工具

  旅美学者,华中师范大学教授,“中国戒网瘾第一人”

  这次卫生部牵头制定网瘾国家标准,一方面说明相关职能部门的重视程度,同时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网瘾问题已经上升到全社会必须正视的高度,需要“国标”出面来解决了。

  2005年回国,从偶然帮助的第一个网瘾少年开始,发现国内网瘾患者年龄结构与西方显著不同——保守地说,九成以上的网瘾患者是青少年及一些初入社会的年轻人。老人及中年患者比例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国内互联网发展较晚、受众相对年轻化外,这种现象的出现可能与应试教育体制有关。网瘾患者的年轻化、低龄化成为我国网瘾独特的国情。既然要制定“国标”,在借鉴国际标准的同时,更需量体裁衣,设置一些国内更为适用的选项——比如国外网瘾标准多相对成人而言,国内标准应更多地侧重于未成年人,比如在时间标准的量化上应取更低值。

  此前医学界已经推出过多个网瘾标准,虽然都不够完备,但均有可取之处,“国标”完全可以集百家之长,比如网瘾分级制度。我曾写过一本书,名为《孩子都有向上的心》,里面就将网瘾分为10个等级,1~4级为网瘾倾向;5~6级为轻度网瘾;7~8级为中度网瘾;9~10级为重度网瘾,很多医疗机构在界定诊治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套标准,不同程度的网瘾患者也应配合不同的治疗方法。如果“国标”能将这些网瘾治疗的社会经验和临床数据收集起来,并辅以充分的国情调查,相信制定出来的标准会真正可信、可用。

  最后说一句,标准的制定是一个去伪存真、不断完善的过程。希望相关部门本着对患者负责、为社会服务的精神,制定出一个具有实际指导意义的“国标”,而不是一个空洞的学术标准,更不应该是某些机关、部门借机敛财的工具。

  应力:制定网瘾标准,我们太急了

  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心理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

  对于网瘾标准,现阶段卫生部还只是低调委托,积极筹划。不过,一旦成型,这将是国际上第一个网瘾界定、治疗的国家标准。

  不过在我看来,这么一个世界第一,不争也罢。

  美国精神病学家伊凡·戈德伯格1995年第一次提出了网瘾这个概念。转眼间14年过去了,美国依然没有将网瘾列入疾病范畴,更未出台任何医学标准。反观国内,网瘾问题引发社会普遍关注是在2005年之后,比美国整整晚了10年,4年不到便急于出台“国标”,是我们研究成果领先,后来居上吗?显然不是。是网瘾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不得不治了吗?也不尽然——无论从网瘾患者总数,还是增幅,目前还都在可控范围内。

  为什么说国标制定有些操之过急,其实与网瘾本身的特殊性有关。网瘾在医学界属于相对新兴的事物,发生机理尚未明确。所以在国内外多数人仍以“障碍”定义网瘾,即精神行为障碍,而非疾病。我不明白,对于一种连作用机理都不明确的“病”,急于制定标准,是为了辅助诊断治疗,还是为了制造社会恐慌?

  标准的出台对网瘾治疗也有两面性。一方面,便于相关机构区分、界定网瘾;另一方面,这些被标准定义为网瘾患者的孩子也被贴上了标签,实际上对心理疏导是无益的。在我6年的治疗过程中,我一直主张去标签化,告诉孩子,“你没有问题,但问题困扰着你”。这样,利于解开心结。反之,如果被标准强行贴上标签,孩子的逆反心理会愈加严重,对网瘾治疗实际上是不利的。

  所以,我希望这次网瘾“国标”的出台,能够从操作性层面定义,即为治疗机构提供指导意义,而不要将其划归为学术定义。目前,学术定义为时过早,待积累足够的病例样本,且学界对网瘾发生机理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后再来制定也不迟。

  三份迥异的网瘾标准章程

  专家版:陶然,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络成瘾医学研究中心主任

  家长版:韩天声(化名),医务人员,网瘾少年家属

  起草人:韩小磊(化名),高中二年级,一年前曾因网瘾被某治疗机构收治

  总则:

  专家版:从医学角度解读网络成瘾的发病机理,提供防治参考。

家长版:建立切实可行的网瘾预防体系,为社会、学校、家庭提供积极的网瘾防治指导。

  学生版:网瘾只是习惯,不是病。爸爸妈妈们,你们能不能别把我送进网瘾治疗机构?

  预防

  专家版:从心理上进行沟通,定期请心理专家进行心理方面的指导。

  家长版:杜绝网络、电子游戏等一切精神鸦片的侵袭,如果可能,请取缔网吧!另外,从家里做起,家里电脑除了用于学习,不得让孩子挪作他用。

  学生版:请专家、父母们别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别认为我没用,多与我沟通交流,了解我的内心世界,这种朋友间的交往也不会把我逼向网络。

  认定

  专家版:

  1.个人平均每天非工作学习目的连续上网超过6小时,且符合以下症状标准超过3个月,即可认定为“网络成瘾”。

  (1)对网络的使用有强烈的渴求或冲动感。

  (2)减少或停止上网时会出现周身不适、烦躁、易激动、注意力不集中、睡眠障碍等戒断反应;上述戒断中通过使用其他类似电子媒介(如电视、掌上游戏机等)来缓解。

  同时,以下5条至少符合1条:

  ①为获得满足感而不断增加使用网络的时间和投入程度;

  ②使用网络的开始、结束及持续时间难以控制,经多次努力后均未成功;

  ③固执地使用网络而不顾其明显的危害性后果,即使知道网络使用的危害仍难以停止;

  ④因使用网络而减少或放弃了其他兴趣、娱乐或社交活动;

  ⑤将使用网络作为一种逃避问题或缓解不良情绪的途径。

  学生: 1.将网瘾从精神科分离出来,网瘾不是病,更不是精神病。

  1.父母、学校应允许我们在周末、空闲时合理上网一定时间。不要把网络当成洪水猛兽,动不动就怀疑孩子染上网瘾了。现在强行让我们离开网络,将来是不是也会被社会淘汰?

  2.取缔各类网瘾治疗机构,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只会让我们和父母的距离越来越远,对网络越来越依赖。

  3.取缔各类网瘾治疗机构,叫停所谓的物理疗法、药物疗法,心理咨询可以保留。

  4.通过社区、公交车等定期宣传网瘾的概念、防治知识等,帮助人们(尤其是家长)树立正确的网络价值观。

  5.在中小学开设网络教育课程,帮助学生养成正确的网络使用方法,疏胜于堵。

  6.学校多组织、帮助学生开展一些健康的课外活动。除了网络,我们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7.最重要的是,父母应和我们多交流沟通,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

  治疗

  专家:心理疏导为主,对于重度网瘾患者,若有抑郁、强迫、注意力缺陷等伴发症,应辅以相关药物治疗,剂量遵医嘱。

  家长:1.劝诫、教育无效情况下,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可以考虑把孩子送往网瘾治疗机构。对于我们这些伤心的父母来说,这是无奈之举!

  2.网瘾防治机构应由国家规范统筹,宁缺毋滥,建立一批省级以上的试点单位,让网瘾治得放心。

  3.严厉打击网络色情,在学校、网吧等公共场合安装绿坝等过滤软件。

  4.严格管理网吧,禁止未成年人进入,一经发现,严惩不怠。积极打击黑网吧,铲除网瘾滋生地。

  5.积极推进网游分级制度。禁止未成年人接触带有暴力、血腥、色情内容的网游。开发更多绿色健康网游,从游戏内容方面减轻未成年人对网络的依赖。

  6.学校、社会、媒体应加大网络教育方面的宣传,帮助孩子在思想意识层面建立防线。同时对于一些有网瘾倾向的孩子应重点关注,不离不弃,注意思想引导。

  学生: 1.将网瘾从精神科分离出来,网瘾不是病,更不是精神病。

  1.父母、学校应允许我们在周末、空闲时合理上网一定时间。不要把网络当成洪水猛兽,动不动就怀疑孩子染上网瘾了。现在强行让我们离开网络,将来是不是也会被社会淘汰?

  2.取缔各类网瘾治疗机构,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只会让我们和父母的距离越来越远,对网络越来越依赖。

  3.取缔各类网瘾治疗机构,叫停所谓的物理疗法、药物疗法,心理咨询可以保留。

  4.通过社区、公交车等定期宣传网瘾的概念、防治知识等,帮助人们(尤其是家长)树立正确的网络价值观。

  5.在中小学开设网络教育课程,帮助学生养成正确的网络使用方法,疏胜于堵。

  6.学校多组织、帮助学生开展一些健康的课外活动。除了网络,我们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7.最重要的是,父母应和我们多交流沟通,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

  美国东部时间8月27日17:00(北京时间8月28日5:00)消息,第九城市(Nasdaq:NCTY)今天发布了截至3月31日的2009财年第一季度和截至6月30日的2009财年第二季度未经审计财报。报告显示,九城第一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4680万元(约合690万美元),第二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7920万元(约合1160万美元)。

  九城第一季度净营收为人民币4.262亿元(约合624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增长4%,同比下滑3%;净亏损为人民币4680万元(约合69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净亏损人民币1.583亿元(约合2320万美元)下滑70%,去年同期净利润为人民币7560万元(约合1110万美元)。九城第二季度净营收为人民币2.879亿元(约合422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下滑32%,同比下滑37%;净亏损为人民币7920万元(约合116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净亏损人民币4680万元(约合690万美元)增长69%,去年同期净利润为人民币9900万元(约合1450万美元)。

图解九城财报:失去魔兽代理致营收同比降37%
九城营收图解

  第一季度主要业绩:

  -九城第一季度净营收为人民币4.262亿元(约合624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增长4%,同比下滑3%;九城第一季度来自于收费网络游戏的净营收,包括来自于游戏时间收费、虚拟物品和安装包销售的营收为人民币4.031亿元(约合590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增长5%,同比增长3%;

  -九城第一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4680万元(约合69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净亏损人民币1.583亿元(约合2320万美元)下滑70%,比去年同期的净利润人民币7560万元(约合1110万美元)减少人民币1.224亿元(约合1790万美元);

  -按照非美国会计准则计算,九城第一季度净利润为人民币4830万元(约合710万美元),上一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4300万元(约合630万美元),去年同期净利润为人民币1.934亿元(约合2830万美元);

  -九城第一季度每股完全摊薄亏损(每股美国存托凭证相当于一股普通股)为人民币1.78元(约合0.26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5.78元(约合0.85美元),去年同期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2.70元(约合0.40美元)。不按照美国通用会计准则计算,九城第一季度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1.84元(约合0.27美元),上一季度每股完全摊薄亏损为人民币1.57元(约合0.23美元),去年同期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6.92元(约合1.01美元)。

  第二季度主要业绩:

  -九城第二季度净营收为人民币2.879亿元(约合422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下滑32%,同比下滑37%;九城第二季度来自于收费网络游戏的净营收,包括来自于游戏时间收费、虚拟物品和安装包销售的营收为人民币2.698亿元(约合395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下滑33%,同比下滑35%;

  -九城第二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7920万元(约合116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净亏损人民币4680万元(约合690万美元)增长69%,比去年同期的净利润人民币9900万元(约合1450万美元)减少人民币1.782亿元(约合2610万美元);

  -按照非美国会计准则计算,九城第二季度净利润为人民币310万元(约合50万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4830万元(约合710万美元),去年同期为人民币1.994亿元(约合2920万美元);

  -九城第二季度每股完全摊薄亏损(每股美国存托凭证相当于一股普通股)为人民币3.15元(约合0.46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1.78元(约合0.26美元),去年同期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3.58元(约合0.52美元)。不按照美国通用会计准则计算,九城第二季度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0.12元(约合0.02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1.84元(约合0.27美元),去年同期为人民币7.20元(约合1.05美元)。

  第一季度财务分析:

  九城第一季度总净营收为人民币4.262亿元(约合624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人民币4.086亿元(约合5980万美元)增长4%,比去年同期的人民币4.394亿元(约合6430万美元)下滑3%。虽然受到季节性因素的负面影响,但九城仍旧通过有效的营销策略和实地促销活动实现了季比营收增长。

  九城第一季度来自于付费网络游戏运营的净营收,包括来自于游戏时间、物品和安装包销售的营收为人民币4.031亿元(约合590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增长5%,同比增长3%。九城第一季度来自于免费网络游戏运营的净营收,包括来自于游戏虚拟物品、增值服务和安装包销售的营收为人民币2090万元(约合31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下滑11%,同比下滑47%,主要由于《卓越之剑》的运营业绩低于预期,导致活跃付费玩家数量减少。

  九城第一季度毛利润为人民币6790万元(约合99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下滑57%,比去年同期下滑65%。九城第一季度毛利润的下滑,主要由于与《魔兽世界》相关的预付版税和预提税的冲销。九城第一季度毛利率为16%,低于上一季度的39%,以及去年同期的44%。

  九城第一季度运营支出为人民币1.251亿元(约合183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人民币2.817亿元(约合4120万美元)下滑56%,比去年同期的人民币9400万元(约合1380万美元)增长33%。九城运营支出的环比下滑,主要由于计入了应收帐户和预付账款以及向供应商提前支付的减损准备金,以及去年第四季度计入了特定游戏的预付许可费减损准备金,而第一季度没有计入这种减损准备金。九城运营支出的同比增长,主要由于研发人员的增长,以及第一季度中新游戏营销支出的增长。

  九城第一季度非现金股权奖励支出为人民币1570万元(约合230万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1570万元(约合230万美元),去年同期为人民币1200万元(约合180万美元)。

  九城第一季度利息收入为人民币900万元(约合130万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1400万元(约合200万美元),去年同期为人民币1280万元(约合190万美元)。九城利息收入的下滑,主要由于银行利率的下降。

  九城第一季度其它支出为人民币40万元(约合6万美元),上一季度其它支出为人民币110万元(约合20万美元),去年同期其它支出为人民币2440万元(约合360万美元)。九城其它支出的季比和年比下滑,主要由于汇兑损失的减少。

  九城第一季度所得税支出为人民币70万元(约合10万美元),上一季度所得税支出为人民币2410万元(约合350万美元),去年同期所得税支出为人民币1050万元(约合150万美元)。九城所得税支出的季比下滑,主要由于去年第四季度对递延税资产进行了计价备抵,导致所得税支出大幅增加。九城所得税支出的同比下滑,主要由于可课税收入的减少。

  九城第一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4680万元(约合690万美元),比上一季度的净亏损人民币1.583亿元(约合2320万美元)下滑70%,比去年同期的净利润人民币7560万元(约合1110万美元)减少人民币1.224亿元(约合1790万美元)。

  九城第一季度每股完全摊薄亏损(每股美国存托凭证相当于一股普通股)为人民币1.78元(约合0.26美元),上一季度为人民币5.78元(约合0.85美元),去年同期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2.70元(约合0.40美元)。

  按照非美国会计准则计算,九城第一季度净利润为人民币4830万元(约合710万美元),上一季度净亏损为人民币4300万元(约合630万美元),去年同期净利润为人民币1.934亿元(约合2830万美元)

  不按照美国通用会计准则计算,九城第一季度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1.84元(约合0.27美元),上一季度每股完全摊薄亏损为人民币1.57元(约合0.23美元),去年同期每股完全摊薄收益为人民币6.92元(约合1.01美元)。

  香港电影功夫片《叶问2:宗师传奇》十日晚在广东佛山举行开机新闻发布会,导演叶伟信、甄子丹、黄晓明、熊黛林等剧组主创人员齐聚佛山祖庙万福台,叶问的儿子叶准、香港东方电影发行公司主席黄百鸣等出席。

  十日十八时许,记者在佛山祖庙旁边的黄飞鸿纪念馆内看到,醒狮起舞、武术表演、粤剧展示迎嘉宾,随后由导演叶伟信带领的剧组主创人员在叶问堂前举行祭拜仪式。

  据透露,电影《叶问2》将继续前一集的故事,讲述叶问携妻儿离开家乡佛山后移居香港,受生活所迫在朋友的劝说下开馆收徒,第一个投到门下的就是由黄晓明扮演的大弟子黄进。黄进为人正直,对武学痴迷好学,但性格莽撞冲动,从而引出咏春与洪拳两大门派一场恶斗。

  在演员方面,洪金宝将继续担任动作指导,并饰演洪拳掌门人,甄子丹、熊黛林将继续担任主演。新片中会出现不少新角色,其中最为影迷关注的便是首度出现李小龙。

  该片监制黄百鸣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叶问》2008年在佛山开机拍摄,当年票房热销两岸三地和东南亚地区,更收获了香港金像奖最佳影片殊荣。

  《叶问2:宗师传奇》由河南影视集团、香港东方电影和北京新影联影业等联合投资一亿人民币拍摄,将于2010年暑期在中国内地和香港同步公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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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由较高配置的电脑加一根网线搭建出的“城堡”,名字叫做“魔兽世界”。在中国网络服务器上,生活着500多万魔兽世界的玩家。有一天,“城堡”关闭,它将签给新的大陆代理商。而500万人被隔绝在大门之外,一别53天。

      前后两个代理商第九城市和网易时有争吵,魔兽世界游戏的母公司美国暴雪娱乐也卷进了“中国式”纷争,社会各界对文化部、新闻出版总署等各级行政审批的程序和时长发表着各自看法。庞大而热闹的玩家群体,在躁动与喧哗中,反而被边缘化

      6月6日是这样结束的——

      龙腾在暴风城一边抵抗着部落疯狂的入侵,一边默数着服务器关闭的倒计时。子夜钟声一敲响,他的同伴们便定格在混战中。

      尚良(化名)用精灵德鲁伊传统的方式——站在水中,眼巴巴地看着“魔兽”离开,就像目送女友。他想,“女友”出差了,要温情地等她回来。

      杨蓓听说,她所在的战场组里的某著名指挥,当晚本来夜班,特意请了假,跑到奥特兰克山谷,一直打到午夜。杨蓓也觉得,这个时刻“比较重要”,不能缺席。

      曹宇(化名)没有等到24点,就跟自己公会的兄弟们说:别等了,反正必将重开。话一出口,他还是感到失落。身边的妻子走过来抱了抱他——他们是在魔兽世界里相遇并相恋的。

      徐子涵那天工作很累,上游戏后跟手下的公会会员打了招呼便早早睡下。他已经安排好了未来一周“享受现实生活”的计划。

      他们做的唯一一件相同的事,就是跟游戏里的伙伴在停服前“合影”——在某个建筑物前排好队,然后截图、留念。

      第二天天一亮,龙腾继续做他的央视编导,尚良继续去“毫无油水的事业单位”上班,杨蓓继续在淘宝开店、给报纸和网站写“游戏文学”赚些小钱,小领导曹宇继续回到国企指挥6位老少同志,徐子涵继续卖他的蜂蜜,无法预知他的计划将被什么突发事件打乱。

      从这天起,他们共同进入等待。停服前三周:寂寞何处安放时钟滴答作响。

      “这个时间,部落又要来了。”龙腾想着。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不记得离开魔兽世界几天了。4年来始终陪在他身边的东西没了,他不习惯。“就像养的宠物突然被联防队员抓走了。”

      打开电脑,找点消遣。明明想好了玩哪款游戏,却偏偏点中了相距两行以外的图标——魔兽世界。这些天,有两三次了,都是这样的情况。他自己也奇怪。

      对众玩家来说,魔兽世界已跟他们的现实生活分离不开。《电子竞技》杂志的编辑汤勇智和同事中午去吃饭时,已经习惯说:“午饭,开组,去的速报名。”而“开组”原本是在游戏上召集人同去刷副本的号令。

      公会(网络游戏玩家的组织形态,有自己的管理章程。由于魔兽世界http://www.donnieyen.net/wow玩法较为复杂,玩家需要组成公会后相互配合才能得以过关、升级或赢取上等装备等。一般公会成员会成为现实中的朋友。——编者注)的群很安静,虽然大家一上线都会挂群,但往时在群里呼来喝去通报战况的喧哗被其他静悄悄的话题所取代。其实龙腾和他的朋友们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转来转去还是会变成——

      会长,什么时候开服?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出版署(指新闻出版总署)。

      这样的对话在一天里会重复几次。

      游戏暂时没了,值得庆幸的是,公会还在。

      跟大多数玩家一样,汤最喜欢魔兽世界的理由是“和朋友一起战斗的感觉”,对于公会的归属感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过了对游戏本身的热爱。很多人挤破脑袋进入大公会,即使长时间打不上主力也甘愿,因为“对外说我是××公会的对很多人来说跟有个好单位一样荣耀”。公会决定组织线下活动。七八个人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变形金刚2》;七八个人一起去动物园欣赏“网络神兽”——羊驼;一起去吃饭的那次人最多,开了两桌,20个人。没停服时大家平均两三个月聚会一次,停服后一个月便聚了三次。

      以前被魔兽世界占据的时间,总需要有东西来填。

      “这帮人真的是在努力地找事情做。”ngacn.cc(艾泽拉斯国家地理,魔兽世界官方合作网站)论坛的前版主徐楚柯发现,每周至少有5个打游戏的朋友约他吃饭。

      有的战场群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以前战斗的失败所在(以前他们只一味地打);曾经“宅游戏”的大学生开始找女朋友;QQ农场里偷菜的人特别勤快;一款名叫“植物战僵尸”的游戏开始成为办公室毒瘤。

      玩家们都在寻求替代品,其他网络游戏也走进了他们的视线。但在寻求过程中,尚良感到,“实际这是一个不通畅的过程,同时也不可能长久”。“当我玩某个游戏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和魔兽比较,比较画面,比较音效。”

      魔兽世界由美国暴雪娱乐公司开发,被178游戏网([http://www.ngacn.cc/]的现拥有者)总裁张云帆称作“全世界最好的公司做的最好的游戏”。

      “魔兽世界的游戏更偏复杂、偏深邃,在设定上是针对深入研究型玩家的产品。”张云帆说。徐楚柯不喜欢“现在大多数网络游戏的收费模式和玩家氛围”,觉得那些都是在玩钱或者玩人,只有魔兽可以真正地“玩游戏”。

      在北方人尚良眼里,魔兽就像馒头,而其他游戏就像面条。馒头是经过多年生活形成的最符合他口味的主食,“丰润饱满”;但突然有一天,附近的馒头被查出有增白剂,于是只好改吃“干瘪无味”的面条。

      他的结论是:“老婆还是自己的好。老婆你快回来。”

      比尚良幸福的是有老婆的曹宇,老婆是他“以前”和“现在”的分界线。

      “以前”,曹宇和尚良一样,跟魔兽“谈恋爱”;“现在”,没有了魔兽,曹宇照样能跟爱人一起,看电影,打WII(任天堂,一款跟电视连接的家庭游戏机)。这个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每天早上7点起床,7点半先送老婆去单位,然后自己再去上班;晚上6点下班,上游戏通常在周二、三、四、六,他在公会里能够支配、指挥的人数是现实工作中的10倍多。规律的生活让他更易感到魔兽缺失后的失落,但养家糊口的现实生活和妻子的陪伴让他对魔兽少了早年的过度依赖。

      寂寞和百无聊赖可不是上述这五个人的,而是属于500多万玩家的。

      根据张云帆所掌握的网易魔兽玩家数据,排除乱填身份证的因素,22岁以上者占到所有魔兽玩家一半以上,有独立经济能力,受过高等教育的居多;而梦幻西游(网易旗下的另一款游戏)的玩家70%都是未成年人。“成年人人群的特点是自控力较强,但忠实度较高;自身有序的生活被打破,不适感便会凸现。”

      在百度魔兽世界吧,数目庞大的人群的寂寞,被某些“网络事件”瞬间放大。2009年7月16日,魔兽世界吧中一个名为“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帖子短短五六个小时被390617名网友浏览,引来超过1。7万条回复,并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内吸引了710万点击和30万回复,被网友称为“网络奇迹”。

      随后,网络世界又出现了“寂寞党”。“我发的不是帖子,是寂寞。”“室外晒在地上的不是太阳,是寂寞。”“我呼吸的不是空气,是寂寞。”从7月份开始,这样的句式开始攻占国内各大论坛,掌握了论坛的主流话语权,而钟爱以此句式回帖的人也被网友称为“寂寞党”。该句式在魔兽世界贴吧的“贾君鹏事件”后得到了更大范围的传播。

      不过,也有不甘寂寞的玩家,这从台湾的服务器被大陆玩家挤得水泄不通就可看出:大陆魔兽停服期间,台服39个服务器中,曾有31个被锁定——一般在服务器爆满、影响玩家体验的时候,运营方才会采取这种方式。

      作为涌入台服的一员,杨蓓“因祸得福”提前体验了大陆尚未发布的《魔兽世界:巫妖王之怒》(简称WLK)。台服账号是向朋友要来的,杨蓓跟3个人一起打,他说:“这个苦力下线了,另外一个继续上,我上线就发现级别突飞猛进。”

      相对于多数人的留恋和想念,徐子涵反而觉得轻松,他安排自己每天晚上喝酒、K歌,无需上网,逃离被几个团队架在指挥位置上的声嘶力竭,不用像上班一样去艾泽拉斯战斗,他很享受。然而,徐子涵的这种享受,却在他的计划外,戛然而止。

      停服第四周:维权高潮的是与非

      在公会里聊天的时候,有人对徐子涵说,停服之前充的点卡有点多。徐子涵一想,自己也有百十来块钱在卡里,魔兽世界500多万玩家,数额加起来很是可观。

      于是他决定:维权。

      “不能不给服务,不给退钱,还不给说法。”

      徐子涵先找律师咨询。律师说:这是小事。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告,愿意的话还是有法可依的。不过为了几十块钱,要花好几百诉讼费……

      既然有法可依就有信心了,徐子涵以为。

      6月28日下午,徐子涵在公会的频道里发出群公告:各团的,今晚8点钟上一款语音聊天工具开会。讨论点卡余额的问题。早上问过律师了,大家晚上来听录音。跟公会里的人通报过基本情况之后,徐子涵便出去吃饭;他想好了,就把公会里同城的玩家组织起来,搞个联名投诉,十几个人就行。

      大约6点多钟,吃完饭回来的徐子涵吓了一跳:群里有几千号人。徐子涵回想,估计是下午通知的时候群里有其他服务器的人,就把消息给传开了。

      临近正式开会时间,群里的人越聚越多,8点时已有将近2万人同时在线,“每秒钟能进来几十个人”。原本频道设置的是自由发言,因为人太多,管理员事先将模式改成排麦说话,或者可以发文字信息。但这样一来几千人打字说话,刷屏刷得飞快,服务器卡到根本没办法运转。徐子涵只好打电话给语音运营商的工作人员,后者给配置了独立服务器,做了分流,并设置了主席模式——只有徐子涵一个人可以发言,其他参与者的麦克风和文字群信息都被禁止了。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徐子涵开始把他了解的情况说给大家听,到9点半,他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时,“钻出好多自称’记者’的人,差不多有200个,问了好多问题,我回答到11点多。”这些“记者”的真伪大多无法考证,但整个过程“没有人捣乱”,也没有人提出维权“使用过激手段”。

      12点以后,人数下降到4000,又开了几个频道,就把自由发言放开了。徐子涵接着回答更多的问题,一直到凌晨5点,他下线时群里还有2000人左右。根据语音运营方面提供的数据,当晚该群流量为20万,最高在线人数达到32000。

      徐子涵预想中的“普通小会”开成了通宵长会,耗费的精力跟指挥千人攻城差不多,“都是相当于四五瓶绿茶(意为在游戏中指挥时需要润嗓子的饮料)。只不过攻城的时候没那么多文章话,更多的是语气词。”

      一夜没睡,徐子涵一早便来到西安消协。接待他的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人,感觉有点冷淡。徐子涵:我是魔兽世界这款网络游戏的玩家。

      消协人员:网络游戏啊,不太知道。

      徐子涵:我们就是花钱在网上玩游戏的,是会员制、预付款的,钱先交了,现在服务给停了,都快一个月了钱还没退。

      消协人员:多少钱?

      徐子涵:没多少钱,一个人几十块钱吧,多一点的上百上千的。

      消协人员:……这家公司是在哪里的?

      徐子涵:第九城市,在上海。

      消协人员:那你得去上海投诉。

      徐子涵:你们消协不是全国联网的吗?

      消协人员:那你去网上投诉。

      就在徐子涵去消协咨询的同时,网络上有人号召大家发动“圣战”,所打的旗号跟徐子涵一样:维权。

      听说消息后,徐子涵来到号召“圣战”的语音频道,听见频道中有女声歌唱,还放着类似进行曲的背景音乐,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号召大家去跟他上网易的梦幻西游,去爆服务器。当时他们频道上的在线人数有5000左右。

      徐子涵听得心里直打鼓,在自己频道里吩咐管理员打电话举报,要求多玩网封掉这个很有煽动性的语音群。但多玩网认为封群的理由不充分,希望网易能够介入。于是徐子涵又亲自打电话给网易客服。很快,“圣战”YY频道被封。当这些人转战到另一个语音频道时,群里只剩下五六百人。

      徐子涵觉得,就是这些人后来去冲击了网易的梦幻西游服务器。媒体对其后果的描述是:造成7个服务器瘫痪。

      因为举报,徐子涵开始收到短信、电话和网络上的攻击。发起所谓“圣战”的“夜哥”还跑来徐子涵所在频道“叫板”——

      夜哥:你带着这几千人有什么用呢,把他们给我吧,你这里不做实事,我可以带他们去打“圣战”。

      徐子涵:你玩魔兽世界多久了?

      夜哥:我没玩过。

      (哄笑)

      徐子涵:没玩过你凭什么这样说?

      夜哥:我看不惯。

      据后来从“夜哥”频道转投徐子涵方的一位玩家透露,“夜哥”大概是1990年或1991年出生的,喜欢攀比频道名气。听说徐子涵搞“维权”引起那么大反响,他很激动,说“我们也要搞”。

      “当时大家就是想给魔兽世界玩家正名,这些小孩子做这些事情就是给人家借口。”徐子涵说。

      7月17日中央电视台的《经济半小时》节目中,有专家表达了“魔兽世界是精神毒品”的看法,引起魔兽玩家的极大不平。

      “不能把魔兽给毁了。”徐子涵觉得制止“夜哥”他们的行动,意义就在于给魔兽在官方的审批减少阻力。

      无意间,徐子涵突然成了游戏玩家维权的符号性人物。

      尽管徐子涵认为自己冷静且小心,也声明自己的维权行动始于6月28日并止于当天,但这场被称为“网游史上最大规模的维权”还是给社会带来了震动,并夹杂些许不安。

      在发生玩家冲击网易游戏服务器后,徐子涵接受了西安市公安部门信息安全处提出的要求:对其公会频道的监控。

      围绕维权的是是非非一直笼罩着徐子涵。当“印好3000文化衫,准备7月23日去上海China Joy(中国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现场进行魔兽停服抗议”的消息从网上传出后,徐子涵又首当其冲受到“怀疑”。在洗脱“罪名”后,新闻出版署曾通过多玩网邀请徐子涵在China Joy期间前往上海参加关于魔兽世界的听证和情况沟通。但徐子涵对多玩网的转达并不放心,特意要求新闻出版署直接跟他联系,直到证实了消息的权威性后才安心。不过,考虑再三,徐子涵最终还是放弃前往上海。

      虽然过程轰轰烈烈,但结果却没有徐子涵之前想象的那么乐观。他总觉得魔兽世界该有60%以上的玩家知道“维权”的事了吧(那就是300万啊),为什么只有3万人去网上投诉呢?仅仅是不花什么成本的网上自发投诉都这么稀疏,“让人感到很无力”。

      北京的龙腾、广东的杨蓓、湖南的曹宇都看到了陕西徐子涵的维权。他们的议论同样悲观——

      龙腾:我觉得这样的维权可能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玩家自发地发出的声音对结果是没有太大影响的,没办法上升到国家主流媒体的高度。

      杨蓓:抗议有用的话,还会到处都是盒子吗?(盒子指在内测时网易将骷髅头和一些法术的代表物换成盒子,据说是为了降低游戏的血腥和暴力程度——编者注)

      曹宇:(对维权)不是很在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毕竟关系到游戏运营商的信誉,它肯定要解决……

      停服六周后:曙光,还是更大的寂寞?

      7月22日这天,有人为看到日全食而兴奋,有人因为魔兽世界终于可以被“唤醒”而奔走相告。

      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批准,魔兽世界可以在7月30日进行内测。网易回应,魔兽世界的玩家可以回归了。

      很多抗议声,因为这个看似“了断”的公告而消弭。上海China Joy上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抗议,在现场,只有两个女孩举出了“问候”魔兽和网易的牌子。而这两个人在事后几乎都可以被证明作秀的成分远大于其他。

      徐子涵觉得有说法了,就是一个结果。

      然而,准确的开服时刻,不知道;魔兽世界什么时候能最终通过审查,进行公测和正式运营,不知道;拖了超过半年的《巫妖王之怒》何时在国服发布,更不知道。

      开服那天,龙腾只上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无缺,便放心下线。在关服之前,他尝试着去闯了“鬼服”战歌——就是在几乎没有队友配合的恶劣环境下,面对千倍于自己的敌人,在其中寻找刺激和乐趣。

      经历了维权风浪的徐子涵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有的生活节奏,但他打游戏早已是出于责任心,扔不下公会的人。“我个人对开服这个事情是很淡定的。”开服那天他5点多钟起床,上了一下游戏却掉线,也就没再尝试。偶尔,他还会想起那个一直没想通的问题:一些国产游戏,砸键盘的、恋爱题材的,能很容易的通过审批;而魔兽世界这种强调团队合作和操控技能的游戏,怎么这么久还没通过审批?

      曹宇还是跟老婆一起玩魔兽,不过更加在意两个人之间在现实中的相处。

      杨蓓是过了几天才上的,“账号和密码差点忘记了”,“(上游戏只是)怀念朋友一起的时光而已,对于阉割的游戏无爱。”

      53天来的争论,似乎就要画上休止符,玩家在熙熙攘攘中仍旧选择回归,抱怨声浪也逐渐消停。在这场与游戏有关的论战中“出名”的人们,也会随着游戏的运转卷入日常的平淡。

      贾君鹏已经回家吃饭了吧?

      可寂寞的人,依然寂寞。

      尚良在停服期间的一篇帖子被推荐上了NGA的首页。帖子里,他晒出了自己的收入和开销,每月可结余做娱乐用途的只有200块钱。RMB200= 两场两人次《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或半次卡拉OK或一顿火锅,妄论外出旅游或自驾。而魔兽世界30元4000分钟的点卡和一般电脑配置在每月的折合价,却恰好可以满足30天的娱乐需求。

      尚良这样解释“我们为什么玩魔兽”——

      “不是因为只有我们寂寞,而是因为我们没钱去用别的方法来排遣寂寞。”

    中国经营报8月8日讯 “16个人!黑色西装,一水儿的墨镜!”2009年8月5日,重庆观音桥一个咖啡厅里林夕(化名)讲起当时的场景有些颤抖:“他们进来之后,就将所有人的手机收掉,态度很好,甚至很礼貌,但是行动之快速,动作之专业,让你莫名的恐怖!”这不是电影,几个月前重庆江北一家公司因为股东债权的问题,争议的另一方直接请来香港黑社会人员和本土黑帮对相关公司进行控制。

    这样的情况,还会在这座充满无限机会又充满诸多矛盾的城市出现吗?7月31日下午,重庆国信大厦里一场让人心跳加速的会议正在进行,一位与会人士告诉《中国经营报》记者,这次会议上公布的案例和数字让人惊心动魄。“打黑英雄”重庆公安局局长王立军面对数十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企业家斩钉截铁地说:“这一轮打黑除恶斗争中,要‘内除积弊,外销积怨’,对于黑势力的保护伞将一查到底!”

    黑白无间:“以商养黑”与“以黑富商”

    “几年前我们跟他做出租车和线路车生意的时候,黎强在谈判中非常豪爽,非常大气!”8月1日,重庆某汽车4S店总经理陈利(化名)对《中国经营报》记者说:“他有一些江湖气,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涉黑!”

    黎强,这位性格豪爽的重庆巴南区第二富、重庆市人大代表,7月21日失去了披在身上的光鲜政治身份。根据警方的披露,早在6月19日重庆警方就成立专案组,牢牢锁定了当时身担重庆渝强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的黎强,并在7月14日对其实施了抓捕行动。

    根据警方的调查,黎强拥有20多家企业,涉足主营道路客运到房地产开发、汽车维修等诸多领域,为了争夺客运线路不惜以“涉恶涉黑”手段进行争夺。“重庆的一些黑恶组织已有‘合法’外衣,以商养黑,以黑富商。”王立军在上述会议上表示。

    据重庆司法界一位不具名人士透露,最近被捕的黑恶势力头目中,黎强、陈明亮、龚刚模都是亿万富翁,在行业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其中,重庆江州实业董事长陈明亮的落网得益于警方对6月3日的江北枪案的追捕。江北枪案发生的第三天,正在重庆大世界酒店聚众赌博吸毒的陈明亮等人被追捕枪案的警方当场抓获。

    陈明亮被称为重庆最大古玩商,其在重庆市政府对面的人民广场黄金地段进行了人民广场四期工程开发。重庆市建委一位人士表示,能够在如此黄金地段拿地开发非一般人所能为。事实上,陈明亮在被捕前其企业不但获得诸多殊荣,而且他还担任了渝中区人大代表。

    而另一位在重庆摩帮(指90年代开始崛起的重庆民营摩托车制造群体)中名声显赫的龚刚模,在被捕后却极少被媒体所关注。

    他曾经担任重庆银钢集团销售公司总经理,被摩托车行业人士誉为销售奇才。一位曾经与他共事的摩托车行业人士告诉《中国经营报》记者,龚刚模工作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在他担任销售公司总经理期间银钢的销售也起来了,“但是这个人比较喜欢拉帮结派,江湖气很足。”

    龚刚模在做摩托车销售和摩托车零配件顺风顺水之际,其“财技”更是让人惊叹,他与近日被抓的黑恶势力头目陈坤志所共同成立的重庆万贯财务公司,便是其施展财技的指挥中心。

    2005年,东方资产管理公司重庆办事处将金额21亿元的不良债权以4300万元打包处置给重庆万贯科技有限公司(上述重庆万贯财务公司的关联公司),不到不良资产2.1%的价格引起了重庆有关部门和相关国有企业的不满,甚至直接指责东方资产管理公司与龚刚模勾结。然而龚刚模依然顺利完成了这次交易,而且在随后的一系列资产处置中,龚刚模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龚刚模还牵涉进轰动一时的重庆“奥妮土地拍卖案”中,在这起拍卖中他与法院相关官员勾结,导致该地块低价拍卖,龚刚模被相关部门指控使用黑恶手段操控了此次拍卖。

    根据重庆公安局披露的信息显示,目前数十个黑恶团伙的首犯都已落网。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行走于黑白之间的重庆“黑帮”终将慢慢现形。

    致命商业:豪赌“放水”300亿

    黑恶势力披上“合法”外衣之际,黑恶势力还找到了一些重庆企业的致命弱点,从而有效地实施了敲诈、“放水”等勾当。

    “摩帮前些年,赌博厉害得很,在澳门赌场起码都输了好多亿!”重庆摩帮一位人士告诉《中国经营报》记者,事实上早在2006年以前,在摩托车行业利润比较高的时候,重庆摩帮老板的赌博之风就非常盛行。曾经在二线摩托车企业中处于靠前的两家大企业的老板,都有赌博的嗜好。

    “其中一位老板在澳门赌场栽了大跟斗,欠澳门赌场3000多万元,澳门黑社会将其押送回重庆取钱”,这样的故事在摩帮人士中早就不是传闻,输掉家当造成企业经营困难的情况不在少数。

    重庆现代摩托车研究所所长向精华对《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一些摩托车企业老板素质不是太高,很容易就沾染上赌博的毛病,随后严重影响到企业经营。”

    据当地媒体报道,7月31日的座谈会上某制造企业负责人有些忏悔地说:“我们公司有3000多人,年销售规模超过20亿元,但我们的发展不是市场的问题,而且遭到黑社会的胁迫,被敲诈欠下大笔赌债。”《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到,这家曾经在重庆名气很响的摩托车企业现在的生产也陷于非常困难的状态,一些厂房也已租赁出去。对于该企业负责人欠下的上亿元赌债,王立军当众表示:“相关黑恶势力在国外的账户已被封存,敲诈你们的钱将退还,另外你们欠的1亿多元也将一笔勾销。”

    全国人大代表、重庆律师协会副会长韩德云告诉《中国经营报》记者,当时王立军在座谈会上语重心长地跟相关企业说,“赌博都是黑恶势力设局,你们去赌肯定都是要输进去的。”

    黑恶势力不仅仅是设立赌局来进行敲诈,“放水”公司(放高利贷的公司)在重庆也盛极一时。重庆璧山某宾馆大堂经理蔡宁(化名)对于放水公司的运作就相当清楚,他告诉《中国经营报》记者:“在宾馆倒闭之前,宾馆里长期驻有‘放水’的公司,专门等赌徒输钱了现场进行放债,重庆很多宾馆都有类似情况。”

    “他们(黑恶势力)仅放水就放了300多亿元,但是现在黑恶势力被铲除后,这相当于给中小企业投资了。”王立军表示。300亿元的数额让研究重庆金融的重庆大学教授蒲勇健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说:“这个数目确实比较大,地下金融和高利贷这几年增加很快,各种势力都参杂其中。”

      著名网络游戏魔兽世界的国服(中国大陆服务器)在停转54天后,终于在7月30日开服内测。

      数百万玩家欢呼雀跃“泪流满面”的同时,也惊讶地发现游戏里的一些模型再遭修改,特别是很多“头颅”图标,都被换成了“盒子”,“盒谐”后的魔兽世界被玩家称为《盒子世界》。

      网易魔兽世界项目负责人李日强表示:网易非常希望带给玩家的是与全球版本一致的、原汁原味的魔兽世界,但前提是必须遵守监管部门的相关法规。

    魔兽世界变身《盒子世界》

      一位玩家上传的图片,眼罩变得格外可爱。

    魔兽世界变身《盒子世界》

      头颅与箱子

      李日强表示,内测期间监管部门会对游戏做最后的审批确认,一周后应该就可以正式运营,“我们改的东西玩家都找出来了,说明我们真的改了,这样监管部门也更容易看到我们做出的努力吧。”

      《盒子世界》驾到

      网易接手后,历经波折的魔兽世界国服昨天终于开服,等待了近两个月的玩家们在7月30日凌晨4点终于重回魔兽世界,但其中一些玩家很快就发现他们回到的是一个“盒谐”后的魔兽世界。

      2007年6月,本报曾以《魔兽世界升级 露骨亡灵长肉》为题报道了魔兽世界模型修改的新闻,当时的修改是站着的骷髅长出肉、倒下的骷髅变成坟。后来又曾有盗贼职业化身为“潜行者”等改动。而这一 次魔兽世界的修改则更进一步———游戏技能图标里的“头颅”都变成了“盒子”。

      这次的修改显得很仓促,开服前几个小时,网易突然提供了一个新的补丁,将头颅图标全部换为各种盒、包。游戏网站马上报道了这一消息,让正在等待开服的玩家一片“鬼哭狼嚎”,已经有玩家惊呼《盒子世界》《箱包世界》即将到来。

      术士成为“盒子携带者”

      昨天凌晨4点,服务器终于开放,专业魔兽世界论坛N G A很快就被盒子话题塞满,截至当晚11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近千个帖子专门讨论盒子。

      “网易是不是把LV、PRADA、GUCCI拉来当赞助商啦?咋到处都是包包哩?”“顶你个盒子!”……有玩家虚拟了接受电视采访的情景来谈自己的心情:

      XXTV:“这位玩家,说下你对盒子世界的感受呗!”

      玩家“……”

      XXTV“你咋不说话来?”

      玩家“……胃疼!”

      术士职业因为用到的头颅图标最多,也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自我调侃变成了“盒子携带者”。还好他们很快就等来了“反盒谐”补丁,玩家自制的这种补丁可以让游戏中的盒子变回原样。

      玩家们发现的其他修改还有:亡灵普遍长胖了,应该增重了几十斤;一些技能导致的流血效果流出的血不再是红色,而成了暗黑色……

      预计内测一周后正式运营

      “网易当然希望也一直努力能够带给玩家全球的版本,让中国大陆玩家体验到和其他地方一致的游戏内容,但这有一个大前提,就是要遵守监管部门的相关法规,”昨晚,网易魔兽世界项目负责人李日强接受南方都市报记者采访时说。

      李日强说,魔兽世界是一款高品质的产品,在全世界都受到广泛认同和喜爱,网易在开始准备代理的时候,就决心要尽量让游戏内容与全球版本更新同步和内容一致,“我们要在遵守监管部门法规的前提下,尽量保持同步和原味。”

      李日强说,魔兽世界在中国关注度特别高,在网易接手前就曾多次改动,李日强笑言:“说魔兽世界是国内最守法的一款网络游戏恐怕都不过分。”

      他介绍说,内测预计为期一周,如果顺利的话,之后不会再有公测,而是直接开始正式运营。在内测期间,网易对游戏做出进一步的测试和调整,监管部门也进行最后的审核确认,如果没有意外,会得到正式审批,一周后就可以开始正式运营。

      谈到资料片巫妖王之怒,李日强说还没有送审,因为一直在和监管部门沟通游戏内容、开服等问题,而且网易自己也需要很多准备工作,目前还没有将巫妖王之怒送审的时间表。

    随着全国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第6批曝光网站的公布,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专项行动的力度还在持续加大,继春节期间关闭的55家违法违规网站,此专项行动中总计关闭违法违规网站1575家。全国上百万个人站长们如何做到不违规,不与政策冲突抵制低俗之风呢?本文就以拥有80万站长用户的Discuz!论坛程序为例,简单描述如何用屏蔽关键字的方法来避免自己的社区论坛出现各种低俗和违规内容。
      Discuz! 适用于以下的应用领域:

      对稳定性和负载能力要求较高的门户网站 大中型企业的客户在线调查、技术与产品服务 企事业单位内部交流与沟通,办公协作与自动化(OA) 大中专院校的学生、教工与校友讨论区 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具有相当访问量的个人网站 商业、交友、科技、影音、下载等等方面的专门网站 地方政府、电信公司或爱好者建立的地域性讨论区 以上仅是一些常见应用领域的举例,事实上,Discuz! 因其全面的功能设计和可圈点的安全防范,几乎适用于所有需要互动和交流功能的网站,尤其是已经具备相当规模,且经常因为服务器资源耗尽、安全问题或其他原因而损失人气的中大型应用案例。同时我们也不断吸取用户的意见和建议,在现有系统的基础上,降低应用门槛、简化和人性化使用操作,有的放矢的进行功能扩充,使 Discuz! 适用于更多的应用领域。
      在Discuz!论坛后台站长可以在后台-帖子-词语过滤里设置需要屏蔽或替换的关键词。一般这些需要屏蔽和替换的关键字包括一些和政治、色情相关的违法国家法律法规的词语。
      

      其中,在Discuz!论坛后台设置屏蔽的关键字只能保证帖子内容正当不违规,站长可以在UCenter后台-词语过滤里面进一步设置一些屏蔽的关键字,这里就不具体举例了,以保障用户的短消息也能安全。
      

      在第七届中国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2009Chinajoy上,九城陈晓薇公开PK网易丁磊 

      让众多玩家苦盼40多天的的《魔兽世界》终于等来了结果,新闻出版署同意《魔兽世界》于7月30日起可开放服务器进行内部测试。

      虽然允许进行内部测试,具体开服的日子没有确定,但是对经历了漫长等待后的玩家来说是个强心剂,让他们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看到了希望。似乎这场没有硝烟的魔兽战争应该随着开服内测的开始而结束,然而,在上海一场新的“口水战”又重新点燃,九城、网易“魔兽之争”伴随着夏季的高温,不断升华着他们的恩与怨。

      “第七届中国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2009Chinajoy可以说是中国年度的游戏盛典,中国网游圈内的巨头齐聚此次盛会。有意思的是,本该是商家推出的游戏唱主角,然而,九城与网易的对台打擂,不光聚焦了玩家的目光,也成为盛会的一大亮点。曾经给九城创造了辉煌的《魔兽世界》出现在网易的舞台上,而曾经的东家九城的展台上,TDC 九城研发中心的字眼最为醒目。网上战火不断,网下对台打擂,这种安排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的,耐人寻味。会场上,两位老总的发言更是增添了十足的火药味道。

      “恶性竞争”引发“口水战”

      网易CEO丁磊以“恶性竞争”为主题作了发言,丁磊表示:必要的竞争是必须的,但是现在的一些竞争已经是恶意竞争了,“这无异于杀鸡取卵”。一些企业利用媒体误导消费者,打击竞争对手等行为虽然在短期能得到好处,但是这种行为必然使得行业中的长期利益受到损害,消费者受到伤害。

      作为业界的大佬,丁磊这样的发言,站在一个行业的角度来说,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却激起了九城总裁陈晓薇的愤怒。据媒体报道,陈晓薇是放弃了以前的讲演稿,现场发挥来回应网易丁磊的话的。“关于恶意竞争的事情,我觉得如果我今天不讲的话,九城可能会背了黑锅。”陈晓薇还表示,九城的确向政府提出了举报,九城此前曾被要求成立合资公司,有关部门答复是不允许,因为限制合资公司是保护国家利益,但现在发现网易和暴雪公司成立合资公司“暴网”以来实际运营《魔兽世界》,所以才会署名举报,目的正是“有序竞争能够得到体现”。她在最后甚至强调,将对有关处理“拭目以待”。

      对于此前网易相关负责人曾向媒体表示遭到“暗算”一事,陈晓薇表示,网易、九城都是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的账不是暗着算,而是“明着算”。

      事后,网易游戏事业部公关经理梁小姐向本报记者表示,“网易所有业务的运营都遵从中国的法律法规。《魔兽世界》是授权给上海网之易,是网易的全资公司,合资公司只是提供技术支持和服务,包括对外挂、防盗的技术支持”。

      对于陈晓薇在会上提到的“网易有这样一则公告,说玩家们别再闹了,政府已经马上可以让游戏开服了。政府真的为难,在一个法治社会里面要做到有序竞争真的难,但是我们相信这个漫长的艰难的道路是会迎来真正有序竞争的一天。”这段话,梁小姐表示不清楚陈晓薇真正想表达的意义。她还表示,网易一向支持也希望行业里良性有序的竞争,这样才能给广大玩家带来真正的实惠,恶性竞争是短视的行为,就像丁总在高峰论坛上提及的,网游要获得社会真正的认同和长足发展,必须所有的厂商团结起来,倡议正常公平健康的秩序。

      针对陈晓薇PK网易丁磊的这段发言,有的媒体报道是纯属陈晓薇个人所为,不代表九城,而记者收到九城的邮件答复是:陈总在本次ChinaJoy高峰论坛讲话的立场,代表第九城市的立场。

      九城卖壳 或为摆脱困境之路

      7月15日,九城终于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了截至2008年12月31日的20-F年报报表。报表显示,九城2008财年凈利润和摊薄后每股收益较此前提交的6-K报告中的数据双双下降72%,凈利润由5105万美元降至1419万美元,摊薄后每股收益由1.84美元降至0.51美元。对于这份迟到的报表,本报记者采访了北京北京美奇金咨询公司分析师赵庆,赵庆表示,九城提交的20-F与之前的6k相比确实发生了不少改动,这种调整的结果对其未来的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九城现在把许多计入成本费用以及摊销中,可以帮助九城在以后轻装上阵,重新再来,虽然近几次的财报可能会比较难看——长痛不如短痛吧。

      另外,赵庆对与九城迟迟没有提交的2009年第一季度的财报分析,同样是因为丢失魔兽世界的代理合同,财务上还需要进行相应的调整,而且会更难看。

      “由于后续产品的地位和规模远远比不上魔兽世界,九城以后的收入规模将在一定时间内,比如说1到2年内保持一个比较低的水平,相应的股价也会持续低迷。由于现在国外网游在中国本土市场并不吃香,九城很难再通过原来的代理《奇迹》和《魔兽世界》那样有一个突飞猛进的增长。于此同时,在代理国内的游戏资源的竞争过程中,九城与腾讯等平台化厂商相比的竞争力明显不足。因此,九城也开始走自主研发道路。”赵庆这样告诉记者。

      针对九城在此次 Chinajoy,打出的 TDC 九城研发中心的字眼。赵庆表示,即便是研发道路顺畅,研发周期一般会长于1-2年,更不要说高品质的大作了。也不排除九城最后不玩网游了,通过收购进入其他领域,毕竟他手上还有几亿美元的现金。或者干脆自己把壳卖掉了算了。我个人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快速摆脱困境的道路吧。

      赵庆分析师最后表示,希望网易3年以后不要重蹈九城的覆辙,如果那样,将是中国网游行业的悲哀。

      网游受制政府新规

      魔兽世界影响不大

      网游行业10年来的发展挑战是“如何定位游戏在社会上的地位”,其发展的同时也确实存在着自身的问题,譬如高度追求玩家在游戏中的消费值,高度追求网游所创造的利润率。使网游行业成为不择手段获取金钱的代表,大大影响了网游行业的社会形象。

      在这次Chinajoy上,几位网游界的大佬们一反常态的唱起了“反调”, 巨人、金山等企业纷纷表示:让玩家少花钱,加大力度关注非付费玩家的体验。这一切皆来自于一个月前文化部发表的关于“虚拟货币”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

      《通知》中针对网络游戏领域的收费名目进行了规定,针对具有赌博性质的游戏玩法明令禁止。网易负责人李日强表示:所有的游戏是没有免费的,只是收费的模式不同而已。等待开服的《魔兽世界》是玩家通过人民币买点卡来换取在线时间多少的。所以玩家与运营商之间不存在道具交易的情况,但是“虚拟货币”的通知对《魔兽世界》的运营有影响,但是影响不大。

      网易递交魔兽修改版

      具体开服需等待出版署通知

      据网易魔兽世界项目负责人李日强向本报记者证实,网易已经根据新闻出版署的审批意见,对《魔兽世界》进行了修改,并再次呈送新闻出版署。7月30日开始的所谓“内测”就是出版署进行修改版审查的程序之一,同时网易公司也将利用这段时间测试一下新服务器、新架构的情况。至于《魔兽世界》什么时间才能正常运营,李日强表示,这要取决于版署的最后审批情况,开服时间以出版署的通知为准,针对《魔兽世界》将于8月初开服的报道,李日强表示,那是估计的说法。

      李日强还表示,由于出版署提出修改的部分并非严重问题,主要是一些细节,因此该公司对以最短时间通过审批充满信心。

      记者手记:

      九城陈晓薇的发言,表现出了一个女强人的刚烈性情,言语看似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但让记者不明白的是,在这样的盛会上,大家针对的都是网络游戏的未来在考虑、在出谋划策,而九城总裁陈晓薇如此公开其与网易的摩擦,其目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在失去魔兽之前她发给员工的肺腑的邮件风波,今天的发言多少会让人敬佩她的勇敢,可是,当一个曾经失信的人再说的多么的真诚,难免有人又会在心里打个问号,她说的是否是真的?九城四诉暴雪案件,其中有三次案件均被以管辖权取消开庭,8月6日开庭的第四次诉讼案,有专家称可能还是同样的结果。细细回味,九城在与魔兽的这场“战争”,九城开始就注定了败局,经济损失、信誉损失,九城总裁陈晓薇在chinajoy上的一句话“九城可能背了黑锅”,试想,这个“锅”是人家给的,还是自己给自己做的?

    作者:夏芳来源:证券日报

    数据统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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