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冲得那强盗头子眼睛都睁不开,走近了看那吊桥被放下,一巴掌拍到报信的小喽罗头上:“什么被雨冲断的,看这断痕,明明是被利刃砍断的,有高手闯进寨子里来了,速度给我搜!” 众喽罗四下散去搜人,海风流藏在那垛子里大气不敢出。看着蒙面女的身影在各个柱子之间穿梭,忽上忽下的跳动皆无声息,心道,这女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她来这猛虎寨也是来找人的,找谁呢?而且还知道我也是来找人的,还说帮我一并救了?难道难道她认识我?海风流在脑海中迅速的搜索,也没有在自己认识的人里搜到一个有这种能耐的人。那雨水顺着垛口嘀嗒嗒地直往海风流脖子里面灌,虽说自己全身已经湿透,可是这冰冷冷的雨点灌在脖子里着实有点不舒服,海风流后悔自己答应蒙面女呆在这里,与其这样,不如自己也跟了进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结果现在只能呆在这里干看着。 只见那个强盗们寻人不着,又在寨中的天井汇合了,小喽罗们禀道:“二当家的,应该没人吧。下这么大雨,怎么可能有人来,再说了,大当家的也没有派人来通信啊。”强盗头子将手中的砍刀搁在那喽罗的头上:“胡三儿,你懂个屁!以后别把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搁在嘴边上,仔细哪天大当家的来了,收拾你这小屁崽子。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胡三儿嘿嘿一笑,佝着身子凑上脸去:“二当家的,你说大当家的怎么老喜欢呆在山下啊,难道是瞅上哪家姑娘了?咱兄弟们去帮他抢回来不就得了,何必要跟兄弟们分开哪!” “还不都怨你们这帮饭桶!”二当家的提着砍刀挨个的点着站在下方的一群喽罗:“当个卧底都当不好,还得大当家的亲自前去。如果大当家的不去,我们怎么知道哪条路有好东西可以抢。你们都给我仔细听好了,谁也不准暴露大当家的身份,否则,提头来见!”海风流心道,原以为这猛虎寨聚集着一大帮的土匪,如今看来,还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土匪,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当家是何许人也,竟然潜伏在鲁公县里通风报讯么? 正思忖着,却见得一个小喽罗手中抱着一只信鸽进来,那信鸽湿漉漉的,显然是冒雨低飞而来。二当家的从那信鸽地脚上解下一只小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张小纸条来。旋即将那纸条展开看罢之后揉作一团丢在地上踩了几下,嘴里啐了一口痰,骂道:“奶奶的,大当家的说了,官兵这两日在搜山,说是要找两个女人,我怎么连女人的影子也没见着一个?他妈的,你们谁把女人藏起来了。这鲁公山的一草一木都是大当家的,你们这些小混帐们,居然敢私藏女人!” 胡三得得瑟瑟地附在二当家耳朵后面悄悄说了些什么,海风流因为隔得太远听不真切。只见那二当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有这样的事!”胡三做了个噓的动作,示意二当家的轻声。二当家连忙悄悄地呢喃了些什么,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有道理,就这么办了。胡三,你真是爷我的贴心小宝贝啊。”说着在胡三的瘦脸上拍了几下:“回头我要好好的赏你,好好的赏。来呀,兄弟们该喝酒的喝酒去,该吃肉的吃肉的,不要管这个吊桥了。”说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朝内寨里走去。海风流心中纳闷,这胡三不知道跟这个二当家的说了些什么,那个小喽罗所说的女人显然就是说的龙妹与云梦莹了,这样看来,很有可能这个二当家已经知道了二女的下落,果在这猛虎寨无疑了。不知刚才那蒙面女有着落了没有,我海风流怎么可以一直躲在这里,却让一个女人去以身犯险呢,就算帮不上忙,也得想个法子让这群土匪们叨不得好才是。 想到这里,海风流眼睛一转,灵光一闪,禁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拍手叫好起来。他见那些喽罗们都散去了,喧嚣的划拳之声在远处大声嚷嚷开之后,自己悄悄地溜了下去。寨垛上的倒刺划拉得海风流手微微生疼,我鸟你个蛋的,我海风流今日要来个孙悟空大闹天宫,哈哈哈哈。海风流跟着方才蒙面女经过的路线,一闪一躲地进了侧门,进了一个小院,却是三扇木栅门,还伴随着一些臭气熏天,海风流心道,奶奶的,我怎么跑到了这五谷轮回所来了。正打算出去,却听得那厕所里面传来一曲小调,正是十八摸:“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海风流差点就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十八摸的小调,在这大明朝也是这样流行的么?心中又生一计,捏着鼻子学着女人的声音说道:“哎呀,我怎么又走错咱了呀。哪个哥哥也不出来给人家指个路的,好烦呀!”说完之后闪身躲在了木栅栏后面,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只等那急色鬼出来,便给他当头一记,叫他好看! 那厮听得女人的声音,果然上当。连忙应道:“哎哟,哪里来的姑娘啊,你等着,爷马上出来给你指路,等着啊!” 海风流假意应道:“人家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啦。哥哥你还是快点嘛。”这话一出,海风流自己都感觉一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那人听得真切,确是个姑娘的声音了,连忙提了裤子出来。哪知道喜滋滋地跑出来打算吃个油豆腐,却被海风流一闷棍敲中。这海风流是何许人也,医科大学的学生,这一棍是瞅准了那人的脑干,一棍下去,纵是铁打的汉子也给敲晕了。海风流好容易将这人拖进了旁边的一间柴房,三下五除二将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跟自己的换上,又脱下那人的臭袜子狠狠的塞进那人嘴里。再将那人的裤腰带解了下来,将手脚一齐绑了个结结实实,再看自己,细皮嫩肉的小帅哥,怎么着也不像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于是在地上抓了一把泥,揉抹了两下涂在自己脸上,再一出门时,发现雨已渐停。真是天助我也!如今我也学个孙大圣,来个:大王派我来巡山嘞。哈哈,小钻风来也。 海风流此时有了身份掩饰不再像方才那般躲躲闪闪,反而大摇大摆地在寨中行走。发现在这个猛虎寨真是建得有点意思,所有的房间都依山而建,打开任何一个房间的后窗,都是悬崖,除了正厅外,只分作了三个小院,方才海风流进的那个,是个偏院,厕所,柴房在这里;对面的小院是厨房,酒窖,还有一个小院,看上去就像是他们学校的单身宿舍,一排排的全是床铺,海风流大致数了一下,少说也有二三百张。如果满员的话,这二三百号人打起来,自己的那些个兵哪里是对手?不成,不能硬碰硬。咦,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想攻打他们的事呢?应该先找二女要紧。 海风流自那单身小院中迂回转出,趴在门楣上却见着山寨正厅里摆着数十张桌椅,那些喽罗们正一脚搭在凳子上,将手袖挽得老高,口叫四季财财,全打开的叫唤着划拳。海风流正想着要么去逮个小蜈蚣啥的在酒菜里下个小毒怎么的,背上却被人一拍,海风流一个激灵,忙扭过头去,却是胡三脸红筋涨地叫道:“去,去后厅去给二当家的铺好床铺,然后,前寨门房里有两个大箱子,你……你给搬进去。呃……”胡三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酒嗝,一股馊臭之气醺得海风流连连叫苦。 海风流忙点头哈腰的应了。胡三嘿嘿笑着自言自语:“老子给二当家的,大当家的准备的这个礼物,一定一定喜欢!他妈的,回头……回头叫我坐了这第三把交椅,我就是你们胡三爷了。呃……”胡三一边说一边酒嗝连天。海风流虽已走远,却也禁不住再次捂住鼻子:“我鸟你个蛋的!你还胡三爷呢,回头小爷我叫你胡不归!” 海风流七转八弯连碰了几次壁才到了后厅,见着一间稍大的房间,料想这里是了,四下翻看了一下,也并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破布烂刀戟,海风流随意倒腾了几下,便又出来,迎面又撞上胡三,胡三已然醉得不行,揪住海风流道:“你,你是哪个?怎么随意进出二当家的房间?” 海风流垂着头说道:“回三当家的,小的刚听从你的吩咐给二当家的铺好了床,正要去门房拿箱子呢。”胡三听到了这三当家三个字,心里美得不行,拍着海风流的小脸说:“咦,你是哪个督领的手下,这么乖巧,回头三爷赏你。” “谢三爷赏。小的先去门房了。”海风流深怕被认出来,忙不迭地朝着门房去,却被胡三一把抓住,一边打嗝一边说道:“你,你可知道那两个箱子,箱子里,装的装的什么?”战歌网